我的双手、双脚都在岩壁上用力,那些白衣人都借助草木,或立或卧,竟然都很稳当,居高临下的朝我抛掷挠钩,倒是毫不费力!
眼看着这几十条钢索挠钩一起朝我掷了下来,我赶紧斜向用力一蹬,身子腾空,翻转了三个圈,转了一千零八十度,然后才重新伸手在岩壁上一抓,再次立稳了身子。
山脚下已经传来杨柳、邵薇等人的齐声尖叫。
我自己的身上也已经满是冷汗了!
其实,在这陡峭的岩壁上腾空转体,挪动位置,只要操作得当,胆子大些,倒也不算什么难事——就是那些挠钩极难对付!
全都是软绳索,然后末端是倒钩,只要勾住了胳膊或者肩胛骨,或者大腿根或者腋窝,稍稍用劲儿,那钩子就能扎进肉里面去,拔都拔不出来,想跑都跑不了!
到那时候,任凭你有天大的本事,被软绳索吊到空,无处借力,也是白搭!只能做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幸好躲过了一劫,我稍稍**了一下,然后抬头去看古朔月那边——他已经仗着身法轻盈,窜到了一干白衣人之间,混战了起来!
如此一斗,白衣人便更不敢开枪了,到处都是自己人,互相伤了怎么办?
白衣人都收了枪械,抽出刀片来——多是我之前见到的那些鬼刀——这再次印证了我的想法——这群身着灰白色衣服的人,正是异五行金堂的属下!
与古朔月相斗的白衣人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大部分都跑我这边来争抢功劳了——只是其有几个身手了得,鬼刀又大又长,应当是金堂先生级别之上的人物,古朔月一时倒也无法脱身。
不过仍然时不时的有白衣人被古朔月打落峭壁,滚下山去,哀嚎声此起彼伏,倒也令人心惊胆战!
而我挪动了位置之后,那些扔挠钩的白衣人也都发一声喊,快速的收起挠钩,在上面迅速的移动着位置,又往我的正上方跑了过来。
我这才发现,这峭壁之上,草木之后,竟然有人工开凿出的一条窄小的过道来!
怪不得他们能隐藏的那么稳!
这山石是灰白色的,他们穿的衣服也是灰白色的,或立或卧隐藏在草木之后,一动不动,着实是很难看出来啊!
这异五行的人,想要伏杀术界人,果然是不遗余力!
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遭了毒手!
但愿大部分的术界人都在我们之后赶来!
眼看众人又逼近了,我一只手吊着,另一只手在兜里一抹,掏出一把判官勾魂笔来——这已经是最后的一批了,用完就需要重新找材料制作了——朝着上空使劲抛洒而去!
“嗤”、“嗤”、“嗤”、“嗤……”
判官勾魂笔呼啸着,刺进了那群白衣人的身体里!
“啊”、“哎呀”、“唔”……
一连串的惨叫,五个白衣人从山壁上翻身坠落下去,一直滚到山脚下,哀号不止。
就算不死,也得残废了吧。
其余得白衣人都吓了一跳,一股脑的都准备往后退去,却有一个白衣人叫道:“不准后退!没看见他的手里没有毛笔了吗?!上!”
那白衣人鼻如鹰钩,嘴唇极薄,目光阴鸷,站在那里,自有一股傲然的神气在,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只不过他这么一喊,那些退后的白衣人就都止住了,然后见我手里的判官勾魂笔果然没有了,便又都嚷嚷着向前。
“咕咕喵!”
一声嘹亮的啼叫陡然传来,只见潇潇的身影急冲而来,朝着那鹰钩鼻面目飞速扑去!
那鹰钩鼻公然不惧,眼看潇潇临近,陡然伸手一抓,速度快的惊人!
这一把,已然抓住了潇潇,潇潇惊呼一声,奋力一挣,几根羽毛脱落,它也惨叫着飞奔了下去。
杨柳说要拔掉潇潇的几根毛,没有动手,谁知道这毛却让这鹰钩鼻给拔了。
鹰钩鼻冷笑着把手里的羽毛丢掉,骂道:“扁毛畜生也敢猖獗!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们还不快上?!”
趁着潇潇捣乱的这间隙,我在兜里一抓,把皂白相笔拿了出来!
众白衣人又是一惊,刚一退后,就另有一人喊道:“不用怕他!他就剩一支笔了!”
我触动机关,笔头激射而出,直接戳那人的右眼,那人“嗷”的一声惨叫,捂住了眼睛,往前一迈步,踏了空,惨叫着滚了下去。
那个鹰钩鼻大怒,叫道:“笨蛋!撒挠钩!钩肩膀,钩他的胳膊!”
“钩他!”
“钩他!”
“……”
众白衣人愣了一下,也跟着纷纷呼喝起来,像自己给自己鼓气似的,一时间,五根挠钩一起抛了下来。
我一只手攀着峭壁,另一只手握着皂白相笔的笔杆子,将金牙线一甩,一道金灿灿的光芒划过,兜住那五根挠钩,笔头回归,我用嘴咬住,使劲一勒,那些挠钩全被斩断,一起掉了下去!
一干白衣人都吃了一惊,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让开!”
鹰钩鼻一把推开众人,想要自己靠前,我却趁着这时机,我双臂抓紧了岩壁,脚下再猛然一蹬,积蓄已久的力道骤然爆发,整个身子像离弦的箭,“嗖”的一下,蹿了上去,落到了一干白衣人间,站在了那条窄小的过道上!
“哎呀呀!”
“不好,他上来了!”
“大家伙快掏家伙啊!”
“……”
众人纷纷呼喝起来,我早手起脚落,打翻了几个人,眨眼间,就凑到了那鹰钩鼻的身旁!
那鹰钩鼻却岿然不动,见我靠近了,也不害怕,仍旧是一副骄傲冰冷的神情望着我,明明比我个头矮,却偏偏要装出居高临下、睥睨众生的态势来!
这厮,也忒瞧不上人!
我料定他是个大人物,或许就是这两侧山壁伏兵的首领,在金堂之,至少是个大师级别的高手!
擒贼先擒王,我也不耽误工夫,扫清了身边的障碍,闪电般就朝他奔去!
眼看就要欺近那鹰钩鼻的跟前,那鹰钩鼻仍旧不动,不但不动,嘴角还露出了一丝狞笑!
我心暗暗感觉不太对劲,恐怕此有诈!
我立时放缓了速度,却见那鹰钩鼻忽的嘴巴一张,竟然有一个黑铁管子也似的东西从他喉间伸了出来,对准了我的面目!
“嗤、嗤、嗤、嗤……”
数声轻响,一道道白光,从那黑铁管子划破空气,激射而出!
这一下事起仓猝,饶是我先前感觉到有些异样了,却仍旧是大吃一惊!
狼狈之际,我慌忙将脑袋一偏,那些白光擦着我的耳朵边就飞了出去!
只听我身后一片惨叫声,忙偷闲,借着余光略略扭头一看,又是几个白衣人面上插着银针,嘶叫着,滚落下山去!
我头皮都麻了!
要不是我这段时间本事有所进益,刚才必定被这鹰钩鼻用银针给击了!
这么近的距离,不死也是重伤!
太恶毒了!
我咬牙切齿的朝那鹰钩鼻看去,他见我躲了开来,也不恋战,抽身就走。
我哪里能忍,飞身赶上,两步之间就到了他的身后,伸手就去抓他的肩膀!
那鹰钩鼻竟似是料到我会追上他,听着风声,在我刚刚碰到他肩膀的瞬间,就一个转身,猛然回头,狞笑一声,又是把嘴一张——这次,我有了提防,抓住他肩膀的手快速松了开来,一巴掌又快又狠又准的轮了上去,嘴里骂道:“叫你再来阴的!我抽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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