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道:“元神当时的去向,似乎是朝着十王殿去的。恐怕也是为了防止十王爷暗作祟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司马貌兴奋道:“元神只要肯出手,咱们万事无忧!”
“不要太高看他了!”陈护法道:“十殿阎君,名垂已久,元方才多少年的根基?无论如何,都市王这次的事情,给咱们提了个醒,咱们也要谨慎小心!”
“是!”
孟婆道:“你们快些去吧,我就不留你们了。”
陈护法朝孟婆拱拱手,道:“孟姑娘,等我事情办完,再来找你喝茶。”
“好,到时候,我用孟婆汤喂你。”孟婆微微一笑,尽显无限风情。
陈护法大笑而去。
出了孟婆店,一路无话,只管朝着孟婆庄外而去。
陈护法还在高兴,司马貌和白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都是沉吟不语,我心则是另一番计较。
如果孟婆所说的话是真的,我是阴阳镜主人的转世,那么阴阳镜原本的主人究竟是谁?
这阴阳镜又是我家世代流传下来的,难道主人并非是我家的远祖?是我吴家的远祖从别人手里得来的?
可是再回想前事,是我打开了阴沉木棺,破了白金封皮——那鬼木郎被锁镇在阴沉木棺时候留下的诅咒分明是,无极子的后人才能揭下白金封皮!
这么说来,如果鬼木郎诅咒之事,是真的话,那么我就是无极子的后人!
可是孟婆又矢口否认,说无极子不是阴阳镜的主人。
那我可真是糊涂了。
思索良久,我脑纷繁复杂,越来越乱,反而弄得心情有些焦躁起来。
元方义兄明明来了阴世,却偏偏又不见我,真是气人,烦人。
罢了!
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暂且就不去想他!
静等着水到渠成算了。
不过,我倒是希望我不是无极子的后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鬼木郎诅咒一事是假的,那么我就不会杀掉杨柳了。
一想到杨柳,又是一股忧愁跃上心头。
“陈护法。”
我正在胡思乱想,白雪突然出了声,问陈护法道:“你说元神大人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什么叫安的什么心?”陈护法瞥了白雪一眼,道:“你这么说,倒显得元方是不安好心似的。”
“我就是觉得他不安好心。”白雪撇了撇嘴,道:“不然,总是干些让我们莫名其妙的事情干嘛?藏头藏尾,让咱们猜来猜去的。”
“可不能这么说。”陈护法道:“你这孩子,没大没小,小心让元神听见,给你下个诅咒,让你变丑!”
白雪吓得脸色一白,道:“他能听见?”
“你说呢。”陈护法笑道:“元方他耳、目、口、鼻、身、心意已经修炼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不然阴阳两界的大小事情,他足不出天符隐界,却都能知道的那么清楚呢?”
“啊!”白雪赶紧祷告道:“元神大人勿怪,勿怪!小女子刚才是说着玩的,说着玩的。”
“哈哈……”陈护法笑道:“看把你给吓得!元方现在是什么身份,哪里会管你这些闲事。”
我听他们闲话,忍不住道:“我义兄元神不是阳间之人身吗,怎么也能到得阴间来?”
“本事已经通神,还有什么做不到的?”白雪道:“白侠不就是阳间人身吗,可不是也被敕封为阴阳界使,可以穿行于阴阳两界。你在阴间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连这些都还不知道?”
“白侠他也是阳间人身?”我诧异道。
“是啊。”白雪不满道:“我以前跟你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啊。鬼既然能以鬼身到阳间去,人为什么不能以人身到阴间来?笨蛋!”
“好吧。”我道:“服了。”
“司马。”陈护法突然喊了司马貌一声,司马貌“啊”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道:“护法叫我?怎么了?”
“你在发什么呆呢?”陈护法道:“一路上都不听你说话。”
“我是在想孟婆的话。”司马貌肃容说道。
“哦?”陈护法道:“孟姑娘的话说一半,藏一半,你想到什么了?”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司马貌道:“我似乎明白孟婆话的意思了。”
“对了,你来阴世的时间比我要早得多,阴间的事情,知道的肯定也比我多。孟姑娘故意瞒着我,你如果知道的话,或者想出来什么的话,就说说。”陈护法道:“说给我们都听听。”
“是,我来阴世很长时间了,即便是按照阳间的时间来算,也近两千年了,孟婆大人来的比我更早!”
司马貌道:“我来阴世之后,阴间的最高统治者,便是十殿阎君。十殿阎君,各自掌管若干权职,若干地盘,也各有派系,不分大小,不分高低,见面呼为兄弟,共掌阴间亿兆生灵。看上去其乐融融,其实却并非如此!”
我暗自读了读头,确实是并非如此,和睦只是假象,私下里的斗争才是真章,不然也不会有都都市王和阎罗王暗较量这些事情了。
只听司马貌继续说道:“因为不论人,或是鬼,都会有私心,都会有**,即便是境界修炼到神,也躲不过贪、嗔、痴的束缚,只不过比境界低的会小一些罢了,可是境界高的,所面临的选择又更大,所面临的权势**也更大!就好比十殿阎君,偌大一个阴间,坐到了阎君之位,为什么还要跟其余个平起平坐?为什么不能唯我独尊?”
我们没有吭声,司马貌也不用我们回答,因为他自己已经继续说下去了:“这就是分的坏处——刚开始的时候,还能以兄弟的模式相处,可时间久了,就会觉得不舒服:某某王这一件事情处理的很不合我意,某某王哪一件事情做的也太过分了,某某王居然对那厮如此倚重,却不愿意安排我钟意的人选……矛盾和嫌隙就会因此而生出……时间再久,生出来的便是仇恨了,恨到了极致,就会有杀心!恨不得其余王都被我消灭,整个阴间只剩下我一个共主!什么都是我说了算,什么都由我决定!万方朝拜,天地共尊!再然后就是争执,就是刀兵相向,就是兵连祸结!到最后,必定有一个胜出,成为共主!这就是分久必合!”
我听得脊背上冷汗直流,白雪更是听得面如死灰,道:“司马大人,你这话的意思是,十殿阎君要大打出手了?要相互残杀,最后决出一个来?”
“你觉得没有这个可能吗?”司马貌冷冷一笑,道:“看现在的局面,难道不是正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的吗?”
陈护法的神情还是十分镇定,并无什么变化,仿佛这一切都不出他的意料似的,他沉吟道:“据我所知,阴间以前的首领不是十个,而是一个!到了后来,才变成了十个。司马知道这些事情吗?”
“知道。”司马貌道:“也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件事情,我才感觉明白了孟婆话的意思——阴间原本的首领确实只有一个,不是十个。”
“那原本的首领是谁?”我道:“后来又为什么变成了十个?”
“还是那句话,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天道大势所趋,无人也无鬼能阻挡。”司马貌道:“所以,一个做得久了,就变成了十个。十个做的久了,又会变成一个!”
白雪道:“司马大人,那阴间原本的共主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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