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两张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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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人商量得出的唯一对策就是静观其变。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除了静观其变,别无他法。

这是最笨的法子,却也是最安全的法子,因为我们只要动,就会有破绽,只要有破绽,就会挨打,像之前那种夜车袭击,下山时被打晕,饭店遭遇杜故,还会层出不穷地发生。

成哥也跟池农打定主意,以后决不允许我单独外出。

这一天无事,待到夜里,我们都早早休息去了。

很多天都是熬夜,基本上都在凌晨睡觉,这样实在是熬不下去了,池农说经常这样熬夜下去,一定会早死,最轻也是肾虚气衰。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我感觉身子有些憋闷、沉重,隐隐约约觉察出这是一个梦,我看见有一道黑影慢慢爬到了我的身上,压在我的胸口,逼迫得我**难受,更奇的是,这道黑影开始朝我喷气,一口极寒,一口极热,简直无法忍受!

我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

身上没有什么人趴着,也没有谁在对我吹气,但是那憋屈、沉闷的感觉却仍旧存在,还有身上一阵凉,一阵热,两种感觉,也在来回冲撞,将整个身子渐渐变得麻木僵硬,弄得我头痛欲裂!

这是怎么了?

我小心翼翼导气而行,却发觉,体内的气已经根本不受我控制了。

一股寒气,一股热气,正在激烈地冲撞!

谁也不听我的指挥!

刹那间,我恍然大悟,这是我体内的水之气、火之气、木之气发作了!

先前与异五行水堂发生过数次冲突,吸收了众多水之气,又吸收了阴沉木棺的木之气,还吸收了些火之气,三下里交融汇合,在体内并不相安无事,现在,终于开始冲撞起来!

水性至阴,火性至阳,木性阳盛阴衰,这三股五行气,进入我体内之后,渐渐化作两道,一阴一阳。

我吸收的水之气最多,火之气最少,木之气不多不少,综合下来,仍旧是阴气占上风。

所以身体上,这一寒一热,还是寒的时候多些,热的时候少些。

我想动,也动弹不得,周身只有一双眼珠子可以来回转转,想叫,连嘴都张不开,要不然还可以让池农过来,看看情况。

现下,我只有等,等着身体恢复正常。

我在心暗暗祈祷,你们就冲撞吧,但是可千万不要把我弄成偏瘫什么的。

就在这时候,我听见一声短促的嘶叫声响起,接着就有一道绿光从眼前掠过,是**!

它从窗口那边跳了进来,落在了桌子上。

这小东西夜里出去干什么了?

难道是找食物去了?

蜥蜴大多数不都是在白天行动吗?

这小东西难道跟壁虎是一个习性?晚上出手?

但它刚才发出那一声短促的嘶叫是什么意思?

这是它一贯在警告、发怒时才发出的危险信号!

它看见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我把目光瞟向窗口,刹那间毛骨悚然!

我已经不用再瞎胡乱猜了,因为,危险的事情,就在眼前!

夜里的月光很明亮,打在窗台上,我这边看得清清楚!

一张脸就趴在那里!

人脸!

没有头发,半边烧的焦黑,半边尽是骨头,大部分已碳化,些许森白。

只有一双眼,黑漆漆的两颗眼珠子,还在幽幽闪烁,死死地盯着我看!

这不是活人!

绝不是活人!

我感觉浑身上下更麻了,头皮似乎要裂开,头发已经全部竖了起来!

“嘿嘿……”

他笑了。

那张人脸笑了起来。

“我来找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在害怕吗?”

他喑哑着声音说,喉咙里像含了一块炭。

那声音像一阵风,飘飘忽忽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成哥和池农都不会听见的,只有我才能听见。

这祟物,就是奔着我来的。

他是个烧死鬼!

他的眼睛,看起来似乎还有那么一丝熟悉,我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只是,我却想不起来,我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他,他又是谁。

**这小东西,出去了一趟,怎么带回来了个烧死鬼!

“是我啊,你不认得我了吗,大师傅?”

他“嘿嘿”笑了起来:“我是郑景岳啊,你说我会死,我就真的死了啊,我来找你,我就来找你了。”

郑景岳!

我的心,猛然揪了起来!

完全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心情!

是他!

他居然也死了!

烧死了!

他是怎么烧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郑蓉蓉为什么没有给我来电话?

“大师傅,你为什么要咒我死?为什么赚了我们的钱,还要我死?”

我没有,我拼命想要摇头,却哪里能摇的动。

我在心里大声叫道:“我没有要你死,我还告诉郑蓉蓉,让她好好劝劝你,不要出去乱来,说不定还可以躲过一劫!谁能料到你这么快就死了!冤有头,债有主,你可不能来找我!”

“我就是要找你,找你!嗬嗬……”

他开始往屋子里爬,他的身子很大,窗户露出的缝隙很小,但是他却慢慢地爬了进来。

似乎是刮起了一阵阴风,从窗口吹进了屋子里,然后郑景岳便站在了屋子里,两颗黑漆漆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锁定在我的身上。

我快要吓死过去了。

我并不胆小,只是小时候,刘伟给我留下的阴影实在是太深刻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五行鬼众,其余诸鬼,我都不畏惧,只有这烧死鬼,我实在是太害怕了!

“二哥,等等我。”

一道喑哑的声音响起,我的心再次揪动,只见月光之下,窗口处,赫然又多出了一张人脸!

苍白的脸,奇白的脸,像是淹死后泡大了的脸,又像是吹胀了的猪尿泡,更像是蒸熟了的白切鸡肉。

甚至有一股奇异的肉香味飘进了屋里,钻进了我的鼻孔。

我想要呕吐,害怕的想要呕吐,又恶心的想要呕吐。

这是郑景麓的脸!

他也来了!

我想起来那天夜里在郑家看到的那一幕——被蒸熟了的郑景麓,尸体就躺在地上。

我也想起来了那天夜里,无意回头,瞥见郑景麓的脸,和郑景岳的脸。

原来那次,我真的不是错觉!

郑景麓从死了以后就一直跟着我了!

肯定也是他,带着郑景岳来了。

“三弟,快进来。”郑景岳在屋子里呼唤着。

郑景麓也从窗口处钻了进来,一阵风起风落,他和郑景岳并排着站在了我的面前。

“二哥,就是他,他说咱们会死,咱们就真的死了。”

“对,是他,害死了咱们!”

不是我,我在心喊道:“我是在帮你们查找凶手!你们告诉我,是谁杀的你们?”

“嘿嘿……”郑景岳笑了起来,碳化的脸,露着些许森森白骨,要多瘆人,就有多瘆人。

“三弟,他动不了了,他好像不能动了,咱们要他的命吧……”

郑景麓道:“对,要他的命,赔咱们的命,咱们也把他烧死。”

郑景岳道:“那里有个打火机。”

“咔吧”一声响。

床头旁边,床头柜子的抽屉突然一下子开了。

郑景麓伸出手,抽屉里的一枚打火机“嗖”的飞到了郑景麓的手。

“嚓!”

郑景麓擦着了火,打火机闪烁着苍白色的火焰,在屋子里熠熠生辉。

我急的快要抽筋,偏偏不能动,不能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诡异而可怕的一幕!

“三弟,丢到床上,烧死他。”郑景岳狞笑着说道。

“好。”

郑景麓将打火机轻轻抛出,那火,在空划过一道弧线,优美地落向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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