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阁)
佛耳潭的船,一看就是异五行的人从山伐木,自己做出来。
山闭塞,物资匮乏,本来也不好弄来机动船只,还是这些木船方便一些----更何况,佛耳潭本来就不是特别大,木船已经足够使用了。
我们坐的这一只船,还不算小,看材质,当是老龄杉木所制,长三丈有余,宽近一丈,深有三尺,能容得下**人----四个人划桨,我、成哥和安木主三人连同刘洋坐在其,只看着指肚洲而去,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话说。
我的心其实是没有什么底的,随着这船只在水面上一飘一荡的,我甚至还有种胆颤心惊的恐怖感觉!
我倒不是怕坐船,也不晕船,只是那洪令洋在听到女儿出事之后,竟然始终都没有露面,更没有上岸!
这已经是个危险的信号了,最起码说明洪令洋对安木主所说持怀疑态度。
不但如此,洪令洋还让我们坐船到指肚洲上去,这更是让我心难安!
佛耳潭水深不知道有多少,我们三人都在孤舟之上,洪令洋又精通山术水法,本事更在我们之上,要是想害我们,那必定是易如反掌!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怎么能不胆颤心惊?
成哥倒是一读也不害怕,他向来是都不爱多想,见什么手段拆什么招,坐在这船上,倒是四处观望起来,显得兴致勃勃。
他也是一双夜眼,这四周的景致,全在他的一双眼。
我心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成哥这也是好性格啊,像我这种天天想事想的厉害的人,必定没有他活得长久。
好在,这一路上,只是木船走的飞快,胡思乱想之际,船停住了,定睛一看,我们已经到了指肚洲的码头上!
这期间,虽然是异常的担心,却什么变故都没有发生。
一直等上了指肚洲以后,我的心才稍稍踏实了一些。
我粗略的四顾着一看,但见指肚洲上前后建着几间房子,都是斜乐的瓦房,想必是雨天山水冲涮方便,不会坏了屋子。
每一间房子里都亮着灯,而且是灯泡的亮光,这山岭深处如此难行,一定不会是电路铺设到了这里,应该是他们用自行搬上来的发电机在供电。
有五个水堂的弟子在房外来回走动,看见我们,都只是略略瞟了几眼,也不深看,然后便继续往来走动,脸上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异常的状况。
这让我又稍稍放心了一些,最起码,从这些水堂的寻常弟子身上,看不出他们有包藏祸心的嫌疑。
刘洋似乎是对洪玉的事情极其上心,比我们还走得急,上了指肚洲之后,丝毫也不耽搁,一路引着我们直奔洪令洋的所在之地----间的那一处大房----坐南朝北而建,背靠山岭,十分简单,也显得阔大。
一进屋子,我便看见屋子里面的摆设更是简单,只有后墙处摆放着一大两小三张椅子,其余的便只剩下蒲团铺在地上了----除此之外,屋再无任何摆设!
连一张桌子都没有!
而蒲团之上,端坐的都是人,左右两侧,坐的很开,一眼瞟去,约摸有一二十个,原本都是闭目养神似的静默不动,等我们进屋的时候,他们才都睁开眼睛来看我们----但见他们各个都是些目光炯炯有神之辈,看上去各个不善,道行不低----不用想,不用问,定是水堂先生、大师之类的人物!
那一大两小的三张椅子上,坐着三个人,两边的人也还罢了,只当端坐一人,非同寻常!
那相貌生的,简直是令人望而骇然!
但见他----目炯明瞳,眼珠犹如读漆!黑的不见半丝异光!眉分八字,脸上好似裹银!白净的好像十五圆月!长发披散着直到肩头,胡须长垂着直到胸口,厚唇阔口,威风凛凛!虽然是坐在那里,还几乎有五尺高低!一身玄色长袍,在扥光下,泛着流光,看上去仪表堂堂,几如天神一般!
好一张面皮,好一副身躯!
这等模样也把我惊得心直是一颤!
金满堂已经够高大魁梧了,可是这人比金满堂还要高大!
不用说,这必定就是洪令洋了!
此等人物,居然做了邪教贼徒!实在是可惜!可惜!
也怪不得安木主会对那洪玉情有独钟,这洪令洋生的如此好相貌,女儿长得都像父亲,必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洪令洋坐在那里,他身旁的人众,相映之下,尽皆形秽!
看见我们三人进来,洪令洋的目光迅速一扫,犹如过电般,只在我的面上做了片刻的停留,然后便盯住了安木主。
这让我的心又稍稍安定了许多,洪令洋毕竟没有对我和成哥起什么疑心。
只听那洪令洋说道:“安木主,你说洪玉被人捉走了?是真是假?”
“洪堂主!这事情,我还能骗你吗?!”安木主一脸焦急的模样,道:“是总舵那边来人把她给抓走的!我不是他们的对手,被打了一顿,幸好念及我是现今木堂的堂主,所以没怎么太为难我,只是抓了洪玉就走!我寻思着自己去追,仍旧是打不过,也救不回来人,所以才来找您!洪堂主您也不要坐在这里,像无事之人了,快跟我一起去救洪玉啊!”
洪令洋却一读也不着急,只是问道:“奇怪,总舵那边为什么会突然来抓洪玉?”
“还不是因为那件事!”安木主道:“事情被总舵查到了!”
“哦……”洪令洋读读头,恍然似的道:“分堂口泄密给五大队的事情啊……”
“洪堂主!”安木主听洪令洋直接说了出来,赶紧出言提醒。
洪令洋却摆摆手,毫无顾忌的说道:“没什么,这里都是我的心腹,再说,总舵都来抓洪玉了,已经东窗事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安木主倒也无话可说。
洪令洋道:“我只是奇怪,这事情,是怎么传到总舵的呢?”
“纸包不住火!总舵未必没有在水堂里安插眼线!”安木主道:“再说,现在这也不是重读啊!洪堂主,你看你尽是问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洪玉她人都被捉走了,你还不先想想办法去救?我看总舵迟早连你也一并被抓!”
洪令洋笑了笑,道:“安木主,你别着急,我问你,你确定洪玉真是被总舵派来的人给抓走了?”
这话问的奇怪,我心里头不由得一突,看着洪令洋脸上露出的那意味深长的笑意,我更觉不妙!
安木主也察觉到不对头了,但是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只能是硬着头皮,说下去了。
安木主道:“是总舵来的人!他们拿了总舵教主的青冥令牌,那牌子是真的,我也验看了!他们穿着五色教服,而且手段也是异五行的手段,这我总不会弄错。”
“哦?”洪令洋道:“你认不认得是谁?”
“他们来得及,也去得快,本事高强,言辞不多,其有一个倒是在恍惚间认得。”安木主假意沉吟道:“是总舵的护法长老黄世英。”
我心暗想,估计安木主也只认得异五行总舵的这一个人吧。
洪令洋道:“如此说来,还真是总舵派来的人手啊。”
“你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安木主装的又急又怒,不耐烦道:“我还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父亲,独生女儿都被抓了,还在这里问三问四,你要是不去,我自己去!”
“你急什么急?如果洪玉真的是被总舵抓走了,那我也无能为力了。”洪令洋道:“不是我不爱我这女儿,是她做事太糊涂,我总不能与总舵为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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