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到袁克良面前,持刀狠狠朝他刺去,在刀离他半尺远时,他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惊叫一声,这怪物的手枯干如柴,这一抓,我的手腕像是被铁铗子给铗住了,痛得手腕几乎断裂,阴阳刀也差点落到地上。
袁克良朝我吐出一口黑气,伴随着一股尸臭,熏得我差点昏厥。想到他刚才一拳将吴乐乐打伤,我当真是对它恨之入骨,将手一松,阴阳刀落了下来,我左手迅速地接过,猛地朝袁克良刺去。
“嚎——”袁克良发出一阵嚎叫,松开了我的手腕,朝后退了一步,我赶紧抽回刀,迅速退了几步,只见一楼黑烟从袁克良伤口中处冉冉飘出。袁克良捂住伤口,双目射出一道红光,咆哮着朝我扑来,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他给举了起来。
这死尸,只会来这一招。
趁着本尊还有一口气,我持刀对着他的手腕用力划了下去,只觉得身子一空,我倏地跌到了地上,袁克良刚才掐我脖子的手竟然被我的阴阳刀一刀给划断了!他朝地上那只断捥看了看,一时反应不过来。
“可恶!”胡黑蛋干骂了一声,一个箭步跳了上来,我从地上一骨碌爬起,胡黑蛋也正跳到我面前,我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他直接迎了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用力将他往后推。
胡黑蛋被我这一招也搞懵了,又因为我来势凶猛,一直推着他退了十来步,眼看就要撞到重卡上了,胡黑蛋赶紧用脚反踢在车轮上,这才停止后退,我放开他,持刀就朝他刺去,不料胡黑蛋一拳打在我的脸上,将我的身子都打偏了,嘴里一酸,血流了出来。眼看胡黑蛋又一拳打来,我一口唾沫吐了过去,正吐在他的脸上,他微微一怔,趁这功夫我撞了过去,将这老不死的撞退了两步,重重地撞在重卡上。胡黑蛋抹掉脸上的唾沫就要朝我扑来,何硕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对着胡黑蛋便是一阵狂喷,水流如狂潮,冲得胡黑蛋站立不稳就要坐到地上去,我四下看了看,想找个棒子打断这家伙的狗腿,突然,一只手从狂潮中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何硕的衣领,用力将何硕拖了进去。何硕惊叫一声,狂流瞬间消失。
水哗啦啦地流了一地。
我定睛一看,胡黑蛋全身淋透,活脱脱一只落汤鸭。可何硕却不见了。
“小刀小心!”我回头一看,袁克良不知什么时候已出现在我身后,挥手朝我拍来,吴乐乐身子一跃,重重地撞在袁克良身上,将他撞倒了,而吴乐乐也跌在地上,我忙过去将她扶起,连声问:“乐乐?你要不要紧?”吴乐乐朝胡黑蛋与袁克良看了看,沉声道:“我没事,快走!”说着抱着我的胳膊迅速地朝后退。
“硕哥哥呢?硕哥哥呢?”冉冉急得大叫。
胡黑蛋怒目朝我们瞪来,从身上拿出几枚铜钱,将其往空中一撒,顿然数道强光朝冉冉射去,冉冉惊声大叫,我忙叫道:“快回到我的刀里来!”冉冉慌忙朝我这方跑来,化为一缕轻烟飘进了我的阴阳刀里。
铜钱哗地一声全落在地上。
胡黑蛋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朝我们走来,我豁出去了,决定跟他拼了,吴乐乐却抱住我的胳膊用力将我往后拉,叫我快走。
“何硕在他手里!”我怒不可遏。
吴乐乐劝道:“你打不过他的,我又受了伤,待我伤好了我们再去找何硕。”
“嚎——”袁克良又发出一阵怒吼,身上烟雾弥漫,蹒跚着朝我们走来,它被我阴阳刀所伤,只怕也是元气大伤,但他要找我报仇,依然凶猛。
突然,一道笛声从黑暗中徐徐传来,我心中一喜,不由问道:“是浩哥吗?”
吴乐乐听了听,说不是,这是笛声,耗子吹的是琴。
奇怪的是,袁克良一听到这笛声,竟然停了下来,举目朝笛声发出来的方向望去,一脸地茫然。
只见一条修长的身影从长街那那头徐徐走了过来,手握一支长笛放于嘴边,笛声正是从他那支长笛中传出。
我只觉得那人似曾相识,看其身形,暗想,难道是白天在胡同里帮我的那个人?
胡黑蛋一见那人,恶狠狠叫道:“欧阳昊天,又是你!”
原来他叫欧阳昊天。
欧阳昊天朝我和吴乐乐看了一眼,站在我们面前,挡着袁克良与胡黑蛋,沉声道:“快走。”
吴乐乐也低声道:“快走吧!”我瞪着胡黑蛋说道:“何硕在他手里,我要打得他把何硕吐出来!”欧阳昊天回头看了我一眼,又说:“我的笛声挡不了这只怪尸太久,你们马上走!”胡黑蛋哼道:“想要那只水圣子,拿阴阳刀来换!”
我一听这话,稍微放下心来,这说明他暂时不会伤害何硕,又见吴乐乐脸色惨白、呼吸急促,想必伤得极重,只得冲胡黑蛋叫道:“有本事再来找我,不要伤害何硕,不然,你休想得到阴阳刀!”说完与吴乐乐相互搀扶着,迅速朝后退去。
胡黑蛋没有来追我们,而是从身上抽出两张黄符迅速地贴袁克良的断腕与胸口的伤口处,并且推着袁克良进了车箱里,用力将门关上了,然后冲欧阳昊天叫道:“臭小子,几次坏我的好事,活得不耐烦了!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我与吴乐乐在前面拐弯处转了个弯,走向了另一条街道,没有再听见欧阳昊天与胡黑蛋的对话,朝前走了二三十来米,遇见一辆的士,忙拦下上车,叫的哥送我们去医院。
刚才在跟胡黑蛋对决时,怎么一个警察也没有出现呢?而且连一个见义勇为的群众也没有。
我紧抱着吴乐乐,急急地问她怎么样,吴乐乐苦笑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难过地道:“都是我不好,我若不出来,你就不会出事。”吴乐乐吃力地说:“这不关你的事,你不是要去救妞妞么?”我这才想起妞妞和范峰来,我们在路上这么久,如果钱先生真的要对妞妞下手,只怕……早已得手了吧!
奇怪的是,这么长时间,范峰也没有打电话来催我。
我拨响了范峰的手机,可响了十几下他才接。
“老大……”他声音低沉,像是在压抑着自己。
我忙问:“你还在钱家门外吗?妞妞怎么样了?”
范峰没有回答我,而是长时间的沉默,我以为断线了,恼火叫道:“范峰?范峰?”范峰突然大声叫道:“老大你别来……啊——”接而便是一阵范峰的惨叫声。
“范峰!范峰!”我急急地叫道,只闻嘟地一声,对方将手机挂了。
吴乐乐皱着秀眉问:“怎么了?”我说范峰出事了,可能被钱先生给控制住了。吴乐乐说:“这样的话,你去了也没多大作用,我陪你去。”我忙说不用。
的哥将车停下,说医院到了。吴乐乐说不去医院了,叫的哥直接去钱家。我说不行,必须去医院。的哥朝我和吴乐乐看了看,皱着眉头问:“到底去哪?”
“去医院!”
“去钱家!”
我和吴乐乐异口同声地叫道。
吴乐乐冲的哥挥了挥手道:“快开车!”我忙叫他别开,然后郑重地对吴乐乐说:“乐乐,这一回你要听我的,去医院,虽然你身手比我好,但你伤得这么重,说实话,你去了后还会拖我后腿。”
“那……好吧,听你的,我去医院。”吴乐乐推开车门下去了,闷闷不乐,又重重将门关上,我赶紧下车,说陪她去医院,她说不用了,救人如救火,叫我马上去钱家。我见吴乐乐脸色好了很多,说话也不气喘了,便叮嘱了她两句,然后就急急上车了,催促的哥快开车。
在路上,我想,如果单单是钱先生,我不怕他。但是,万一是钱义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