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师与疯亣亣执意要走水路,而且我见疯亣亣胆识过人,对水路不陌生,只怕曾经有过这方面的经验,这一次他要走水路,应该有他的道理。而于封、钟灵儿与沐蓝蓝也并不反对走水路,我只有小数服从多数,跟着他们走了。
于是,我们都上了木筏。我担心水里不只一只水猴子,因此提醒大家务必要小心,我站在钟灵儿身边,生怕她会出什么差错。
大师朝水猴子的尸体看了几眼,双手合什,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叫疯亣亣将水猴子的尸体弄到岸上去。我见水面像是被风吹过,突然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波纹,而这是在岩洞里,哪里有什么风?出现这种情况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水下面有生物在游动。
“水里有异样,大家小心!”我边用手电筒照着水面边提醒大家。
疯亣亣淡淡地说:“是鱼。”边说边用木篙去挑水猴子的尸体,挑了两下,他的木篙突然震了一下,他眉头微皱,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水里不对劲,话还没落音,水猴子的尸体突然动了起来,接而数只鱼头冒出水面,争先恐后地撕咬着水猴子的尸体,不多大功夫,水猴子只剩下骨架!
“是食人鱼!”疯亣亣大叫一声,忙撑着木筏朝岸边滑。
我们也急了,据我所知,食人鱼主要分布于安第斯山以东至巴西平原的诸河流中。除亚马逊河外,库亚巴河和奥利诺科河也是其主要产地。现处于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分布于阿根廷、巴西,我国也只有海洋馆里有,这里面怎么会有食人鱼呢?
不管这些食人鱼是怎么出现的,我们既然碰到了,绝对不可小覤,这种鱼群体觅食,主食比较小个体的鱼,猎食水中任何移动的东西,尤其对血腥味敏感,任何一点血腥味都会激起大群“食人鱼”的狂暴攻击。
因此,我们的心都提了起来,边盯着水面边将木筏朝岸边滑。
于封镇静地说:“这种鱼在水里是霸王,但不上岸,我们在木筏上不会有事,大家不必惊慌,但不要掉进水里,不然后果就会很严重。”
待上岸后,我问我们现在该走哪条路,大家都沉默了。虽然说不掉进水里就没事,但是这是在水上票,谁知道前面会是个什么情况呢?万一不小心翻了木筏,咱们都落水,一落水,那就只有被食人鱼分食的份。
于封说:“如果走水路能找到我们要找的东西,我觉得还是走水路比较好。”
疯亣亣蹲在一旁不说话,我走过去问:“小哥,你觉得走哪条路呢?”疯亣亣说:“走旱路吧,食人鱼我见识过,比水猴子要难对付得多!”
于封却不以为然,抬腕看了看时间说:“咱们进来已快两个小时了,这样吧,我们分两组,一组走水路,一组走旱路,十二个小时后,不管咱们有没有发现什么,都得回到这里来集合。”
沐蓝蓝立即说她与于封走水路,大师说他也走水路,我朝大师看了一眼,他一大把年龄了,虽然学识渊博,骨头较硬,但食人鱼可不管你是智者还是傻子,也不管你是鲜肉还是老骨头,只要是肉它们就吃,所以我劝大师与我走旱路。大师却说:“水路有水路的优势,旱路有旱路的危险,不必执着非要走哪一条。”
我见大师既然主意已决,不再劝他。于是,我们兵分两路朝前探进。
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大约有二三十来平方米,上面座满石头,这一头是河,那一头有一条通道,漆黑幽深地朝地中延伸。我们来到那条通道前面,用手电筒朝里一照,发现这通道竟然相当地宽,两边石壁较平,显然是人工开凿而成。我说这条路这么宽,极可能是通往墓穴之路,疯亣齐用手电朝石壁照了照,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抢先走在了前头。我叫钟灵儿走中间,我殿后。
朝前走了约七八米,路开始朝右拐,朝右拐了一阵后,又朝左拐,走着走着,我感觉不对劲了,便叫疯亣亣停下,拿出一把在XX寺旁那家商店里买的一把大约半尺来长的匕首在石壁上刻了一个记号。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担心我们走进了迷宫。
接下来每要拐一个弯时,我就在岩壁上刻一个记号,当刻到第四个时,我发现岩壁上也有一个记号,是一个类似弯月的符号。我用手抹了抹,发现上面并无多少灰尘,也就是说,这记号是刚刻上去不久。
“有人来过这里。”我说。
钟灵儿与疯亣齐也用手电筒朝岩壁上的记号看了看,疯亣亣说这人可能跟被水猴子所害那人是一伙的。我们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接下来走得更加小心。沿途发现了好几个这样的记号,我暗想,难道对方也发现迷路了?
其实我们都错了,这儿只有一条路,并不存在迷路一说,之所以会以为迷路,是因为这条路很长,又迂回曲折,给人一种进了迷宫的错觉。
朝前一共走了半个来小时,四周漆黑、寂静,我感觉我们三人像是正走向地狱,但是,谁也没有说要回头。就在我的耐心达到极限,决定往回走时,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溶洞,洞里石笋林立,非常壮观。我们边欣赏着石笋边前进,我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前头,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黑色的大包,约有一米来宽,我好奇走了上去,用脚踢了踢,发现里面挺沉,打开一看,全是一些地下探险的工具及食物,并且还有一支散弹枪。
我将散弹枪拿起来看了看,问疯亣亣会不会用,他点了点头,我便将散弹枪递给他,疯亣接过枪后,蹲下身朝包里翻了翻,又拿出一只罐头看了看,然后站起身对我说:“这包掉在这里没多久,其主人应该就在这附近。”我说包在这里,那人呢?这么重要的东西那人不可能将它扔在这里。疯亣亣将包提了起来,说去找找看。
溶洞里石钟乳、石笋很多,地面又不时有水,我们步步为营,走得较慢。
我感觉左方有声响,忙将手电筒照去,只见一条蛇尾在一堆石笋下一闪而过,我愣了一下,那蛇尾较大,看来是一条绝不低下碗口粗的大蛇,极可能是蟒蛇。这地底有蛇不足为奇,但遇上这么大的蛇,那就得小心了,蛇口虽小,但能吞下比它大几十倍的动物,在这黑暗的地方,我们不得不提防。我赶紧提醒钟灵儿与疯亣亣,叫他们小心。
疯亣亣却径直朝那方走了过去,我忙叫道:“小哥,别过去,危险!”疯亣亣朝刚才蛇尾出现过石笋间照了照,回头对我和钟灵儿说:“这里有血。”
“血?”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朝石笋下看了看,果然有血迹,并且血迹一直朝石笋那头延伸。我顺着血迹一路照去,突然,一只黑物映入眼帘。那是一个人,竟然被挂在了一只巨大的石笋上!
远看是一名男子,石笋将其穿胸而过,仰面朝上,背深深地弓起,四脚下垂头丧,这时头向着我们这方,我用手电筒一照,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人已死,其大嘴张开,双目直鼓,脸上尽是惊骇。
我和疯亣亣被震住了,那人是怎么被挂到石笋上去的?怎么会死得这么惨?长时间地,我俩一声未吭。
“这下面不正常。”疯亣亣说,“可能有地底怪物。”
“地底怪物?”
“对。”疯亣亣说:“是生活在地底的一种凶残之物,不需要光,会咬人。”
我的心七上八下,记得刚才那只黑包里有一把两尺来长的军刀,便叫疯亣亣将刀放下,我拿出那把军刀,抽出鞘,用电光一照,刀刃寒光闪闪。
“这像是日本军刀。”疯亣亣说。
“日本军刀?”我心一动,这里怎么会有日本军刀?难道日本人又来了?自然而然,我想起了秦洛樱,难道这些日本人是她带来的?若这样,她岂不是没死?她也来这里了?
而被倒挂在石笋上的那人是日本人吗?将他挂上去的那地底怪物呢?突然我想到,会不会是我刚才所看到的那条蛇?
一股腥风骤然从四面传来,我心一沉,将刀鞘放进黑包里,右手握手电筒左手持刀,警察地环顾四周,突然听得钟灵儿轻声叫道:“小刀,小刀……”
她声音很轻,但夹着惊颤,我心一沉,忙将手电光照了过去,这一照,当下惊得差点魂飞魄散。
只见钟灵儿的背后赫然出现了一只庞然大物,其足有三米多高,乃蛇身,可恐怖的是,它的头竟然是一颗人头,并且,是一个女人头,裂口、尖牙,长发委地、全身濡湿,这时离钟灵儿不过半米远,将头高高抬起,居高临下朝着钟灵儿吐着像蛇一样分叉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