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盘旋在空中的祖婆婆得到指令后,随即一个俯冲下来,对着黑衣老者喷出一团剧毒的尿液,呈雾状兜头洒下。
岭南猿公根本瞧不起这只小小的放屁虫,待到毒液即将落到头顶之际,发丝间蓦地升腾起一片护体七色光晕。听得“哔哔啵啵”一阵静电声响起,毒雾顷刻之间便化作了一股青烟随风飘散。
“哼,雕虫小技。”岭南猿公嘴里不屑的说道。
就在这时,阿修罗虫扇动着双翅,半空里“嗡嗡”声由小及大,隐约如同雷音寺众僧诵经之声:“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
岭南猿公仰脸眯着眼睛惊奇的望着天空,阿修罗虫隐身在金色的刺眼阳光里径直扑下来,闪电般的朝着他发射了数道电弧。
有良趁机悄悄的张开嘴巴,无声无息的发射出一枚噬磕针......
在盐田渔村的那个夜晚,有良为救二丫心切,情急之下一进门便朝着岭南猿公的脑袋上接连吐出十余枚噬磕针,结果竟然大都被其护体魇芒所拦截,只有少数几枚划破了大魇脸上的肉瘤。此举虽然救下了二丫,但也同时被岭南猿公所识破,知道了有良身怀孙思邈的“噬磕针”绝技,日后再要偷袭怕是难了。
这个岭南猿公的魇性比刚刚破关而出的黄老魇还要高,以有良现有的功力面对面的打斗很难取胜,因此还得要靠偷袭才行。
岭南猿公自从上次以七色魇轮重创了有良,知道即便其身怀噬磕针绝技,也很难攻破自己的护体魇芒,因此这次也并未放在心上。他自忖此番前来,画轴志在必得,盘古峰上在场的所有人都会一一灭口,这样便无人知晓画轴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但见他双手上扬,一道巨大的七彩光钵腾空而起,将阿修罗虫和祖婆婆一同兜住,随即翻扣下来罩在了地上,而那几道微弱的电弧也淹没在了耀眼的光晕之中,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也就与此同时,岭南猿公感觉到上嘴唇一麻,鬼宫穴上已然中了一枚噬磕针,这正是“鬼门十三针”的第一针。
不好,他猛然一个激灵儿,身子转向了有良。此刻两只怪虫已经入瓮,一个苗疆草蛊婆根本不足为惧,必须先下手除掉这个“天下第一大盗”释了去。
有良这次噬磕针侥幸射中大魇的“鬼宫穴”,而未被其护体魇芒挡住,一是因为岭南猿公其实伤势尚未痊愈,功力只恢复了六七成,不过外人难以察觉。二是自从数日前断脉开启,无形之中陡增噬磕针的威力之故,只是他本人并不知晓。
“好小子,竟然偷袭老夫。”岭南猿公面色顿时变得狰狞可怖,脸上的肉瘤胀大呈紫红色,仿佛就要爆裂开来。
有良的阴眼中,可以清晰的瞧见岭南猿公的上唇人中(鬼宫穴)处有一个细如针眼的小孔,偷袭成功了。奇怪的是,这次噬磕针竟然穿透了七色大魇的护体魇芒,与盐田渔村的那晚截然不同。
骤然间,岭南猿公双手环抱向外推出,一只七彩缤纷的魇轮急速旋转着扑来。
咦,魇轮好像没有上次的大和绚丽,有良心里寻思着。
断脉位于前胸剑突下半寸鸠尾穴和与之相对应的后背之间,内含先天胎血,依靠自身的内力绝难开启,所以古往今来也只有印度的静树大师打开过。可惜的是,静树大师随后便登上喜马拉雅山雪峰坐禅再也未曾下来过,他的断脉开启之法就此昙花一现,永久的失传了。
日军731部队曾进行过上千次活体解剖,却始终没有找到传说中的断脉,盖因胸腔一旦打开,断脉随即气化,与体内先天元气一同泄出体外之故。
古往今来,所有的医学典籍中都鲜有提及此脉,因而武林中也很少有人知晓,至于其有什么特殊的功能,就更是不明了了。
有良在塔巴林寺误打误撞开启了断脉,但由于其不识内功修炼之法,断脉随即进入了休眠状态,直至前不久在盐田渔村为岭南猿公的魇轮所刺激而苏醒。
此刻眼瞅着魇轮飞来,有良深知其厉害不敢硬接,只得闪身避开,那魇轮如影随形,紧追不舍。
媚娘见有良左支右绌,危机重重,于是悄无声息的绕到岭南猿公的身后,偷偷伸出如利刃般的长指甲,去割他的后脚筋。
几个黑衣人已经发现这只老野猫举止古怪,但开始并未加以理会,蓦地看见媚娘指甲如刃偷袭主人脚踝时才恍然大悟,不过已经迟了。
媚娘的指甲瞬间划破了岭南猿公的裤脚,“啪”的一道七色魇芒蓦地暴涨,媚娘一个倒翻被弹飞至半空里。几个黑衣人不约而同的纵身而起,每人凌空揪住了媚娘的一条腿,最后一名黑衣人则拽住了一根尾巴,正欲将其五马分尸......
有良阴眼骤然瞥见,一时间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右手五指一弹,“嗤嗤嗤”数道梦遗指闪电般射出。五名黑衣人在空中躲闪不及,各自的一条手臂被击中,极寒的老阴之气瞬间侵入经络,一个个面色苍白,嘴唇发紫牙关打战,“噗通噗通”的跌落下来。
而就在此刻,七彩魇轮“嘭”的撞在了有良的胸口......
有良心中暗道:“不好”,但觉眼前七彩缤纷如礼花弹般炸裂,衣服的碎片冒着火星与青烟纷纷扬扬的四散开来。奇怪的是,魇轮并未如上次那样钻入体内,而是被一股巨大的能量反弹了回去,高速倒转着撞向了岭南猿公。
刹那间,岭南猿公吃惊的望着魇轮竟然回头朝自己袭来,顿时愣住了,怎么会这样?
尽管这一变故突如其来,但岭南猿公毕竟是一只七色大魇,瞬间便做出了反应,双手探出硬生生的接住了飞速旋转的魇轮。
就在这时,有良的第二枚噬磕针到了......
岭南猿公的拇指末端桡侧的鬼信穴轻微的一麻,但其捧着巨大惯性的魇轮令其倒退了好几步,因此并未感觉到手指上有什么异常。
“释了去,你这是什么怪异功夫?”岭南猿公收回魇轮,诧异的问道。
有良瞅瞅自己胸前,衣服凌乱不堪,但皮肉竟然几乎无损,呼吸以及真气也未曾紊乱,真是怪哉。
“喵呜......”媚娘狼狈的走了回来,牠知道以自己的那点微末道行,只能是给有良帮倒忙。
“祖婆婆,祖婆婆......”莫蛊婆眼睁睁的看着七彩光罩内如没头苍蝇乱撞似的两只圣虫,却不知如何才能搭救它们。
“放过祖婆婆,给你画轴就是了。”她带着哭腔告饶着说道。
孙思邈的噬磕针的神奇之处在于,只要循“鬼门十三针”的顺序下针,每刺中一针,魇的功力便会少掉十三分之一。而这个过程,大魇本身却不会觉察到,等到最后明白过来也无力反抗了。天下万物,相生相克,一代药王孙思邈便是遵循此天道而创“噬磕针”,真乃是旷世奇才。
此刻的岭南猿公见莫蛊婆肯交出画轴,于是点点头,开口说道:“只要交出画轴,老夫便饶了这两只放屁虫,暂不烧死它们,但这个’天下第一大盗‘却是放不得的。”
“此人与盘古峰无关。”莫蛊婆首先将自己撇干净再说。
“那就靠边站着去,别碍老夫事儿。”岭南猿公一摆手叱退老蛊婆。
盘古峰上,就只剩下有良一个人与这只七色大魇对决了。
有良此刻摸摸前胸,心中也是纳闷不已,那个七彩魇轮怎么撞击后突然反转回去了呢......
他并不知道,断脉开启后相当于自己有了一层先天护体元气,就类似魇的护体魇芒,所不同的是魇芒化解袭体之物,当小建与费叔登上盘古峰的时候,树林中,有良正在与岭南猿公殊死相搏。
一道色彩绚丽的魇轮此刻撞击在有良的前胸,如礼花弹般爆发出耀眼的火芒,衣服的碎片冒着青烟四分五裂,令人目眩。
“啊......”小建躲在树后失声惊呼。
“嘘......”费叔的愕然一点不亚于她,在这荒凉的盘古峰顶上竟然出现了一只七色大魇,令牠心惊肉跳,“小建千万别做声,若是被大魇所察觉,咱俩就没命了。”
“可是我要去救有良哥。”小建急道。
“你救不了他的......”费叔警告说,同时目光紧紧的盯着林中的空地,莫蛊婆、蓝袄女巫、黑衣人以及地上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秃头老者,看来这场肉搏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
“那怎么办呢?”小建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趁着没人注意到我们,赶紧去找画轴,裸人花汁是治伤的圣药,或许可以救得了有良。”费叔悄声说。
“这峰顶这么大,到哪儿去找画呢?”小建发愁道。
费叔略一沉思:“赶紧放出点点,它或许就近能够感应到那些尸虫在哪儿。”
小建闻言点点头,从腰间拽出点点,轻声说了句:“呜嗨斯密哒。”催动意念命其去寻找它的同类。
大蛔虫眨眨眼,在草地上伸了个懒腰,然后如蛇形般朝着小木屋匆匆而去,小建抱着费叔猫着腰尾随在了后面。
点点在草地上游动着,径直爬进了莫蛊婆的木屋内。
小建蹑手蹑脚的进了房间,屋内并没有人,唯见到处都堆放摆设着一些坛坛罐罐,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郁的中草药味儿。
“千万别碰那些东西,里面可能盛的是剧毒蛊虫。”费叔提醒说道。
点点抬起半截身子,小小的圆脑袋慢慢转动着,最后锁定了墙角边的那只青花大瓷瓶。
它迅速的爬上了瓷瓶的顶部,回过头来望着小建,示意她画轴就藏在这里面。
小建走上前去伸手就要拔出木塞,被费叔喝止住了:“小心!莫蛊婆是苗疆有名的草蛊婆,瓷瓶内可能会暗藏着蛊虫,可千万别着了她的道儿。”
小建想了想,从身后背囊内取出一件衣服裹在了手上,这样那些小虫儿就咬不着她了。
轻轻的揭开木塞,果然看见画轴就立在里面,“真的在这儿。”小建惊喜的说道。
就在这时,一条碧绿的小青蛇猛然从瓷瓶内窜出,朝着小建的手臂噬去......
蓦地白光闪动,点点横空将其拦截住,一口咬在了小青蛇的七寸上。尸虫的动作极其敏捷,远远超过了尘世间的蛊虫,其圆形细齿的口器瞬间将手指头般粗的小青蛇噬为两段。此刻,另一条小青蛇闪电般的射出,张开尖利的毒牙咬向点点的尾部。但见白森森的冷光扫过,“啪”的一声脆响,点点有力的尾巴将小青蛇抽上了半空,“嘭”撞击在墙壁上,登时脑破浆流死翘翘了。
随后勇敢的蛔虫钻进了瓷瓶里,再无发现有其他的蛊虫,于是探出小脑袋冲着小建点点头。
小建兴奋的伸手取出画轴,随即收入背囊之中,盗画成功了。
“快去看看有良哥怎样了。”她收好点点,抱着费叔不由分说的快步走出了小木屋。
树林里,有良已经被困在七色魇钵之中,蓝袄女巫们正在剥光黑衣人的衣服,随即褪下自身的宽脚裤和大裤衩,将阴虱蛊虫抖落在他们的头上,然后骑了上去。
小建羞得面色绯红,急忙背过身去不敢再瞧。
费叔则探出脑袋,伸长了脖子目不转睛的瞅着蓝袄女们嘿咻,心里痒痒的,哼,若是当年的猪坚强在此,那可有你们好受的。想着,想着,其胯下的猪鞭渐渐的翘了起来。
“你干嘛呢?”小建感觉到了怀中异常,不解的问道。
费叔尴尬的说道:“现在好啦,你有良哥刚刚破了光罩,这小子还真行,想不到竟然能够打败七色大魇。”
小建惊喜的回过头来,果然望见黑衣老者萎顿于地,有良哥正在教训他,“师父,那我们赶紧过去吧。”她急切的说道。
“小建,”费叔紧忙制止,“你若是现在露面,画轴必然会被有良收走,并且一定要赶你回家上学。告诉师父,是愿意继续修行’尸蛊术‘呢,还是想回家念书做个好学生?”
“当然是修行’尸蛊术‘啦,这可比上学念书有意思多了。”小建摸了摸腰间的点点,想当然的回答。
“那好,师父要带你去到一个安全舒适的地方,咱俩尽快的将’尸蛊术‘修炼成,好控制画中的那些尸虫如何?”费叔循循善诱的说着。
“这......”小建目光凝视着远处林中的有良,许久,终于默默的点了点头,“好吧,就听师父的,可是我们去哪儿修行呢。”
“趁着别人还未发现我们,现在就赶紧溜下山,途中,师父再详细的说给你听。”费叔催促着。
小建恋恋不舍的最后望了有良一眼,然后一跺脚,抱着费叔悄悄的溜下了盘古峰。
下山的途中,费叔对其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小建,还记得你当年第一次见到有良哥的情形吗?”费叔问。
“当然记得。”
“知道那是在哪里么?”
小建点点头:“外公和妈妈带我去的,深圳大鹏湾海边漂亮的大白房子,落日的景色很美。”
费叔微微一笑:“那栋房子名叫’白宫‘,是师父以前的居所,我们就躲藏在那儿修行。房子大且隐秘,而且还有各种各样的海鲜可以吃,你觉得怎么样?”
“可是那里的警卫已经不认识你了呀。”小建望着费叔的猪身子,无奈的说道。
“没关系,只要打个电话去’白宫‘,告诉管家好好接待你和一头宠物猪就行了。记得么?上次给有良的七亿元巨款,还不是一个电话就搞定了么?”费叔呵呵笑着。
“好吧。”小建幽幽说道,但忍不住又回头朝盘古峰上望去。此刻,峰峦已经为雾霭所遮蔽,云山雾罩,什么也看不见了。
费叔心中盘算着,自盘古峰下来,大路直通湘西州府吉首。有良等人下山必定也是走这一条路,习武之人脚程快,弄不好便会遇上。
“小建,把火车上买的那本分省交通图册拿来看看。”费叔吩咐说。
小建自背囊里取出地图册,费叔将其翻到湖南省那一页,看着说道:“我们就在山脚下转往南行,走小路此去湘西凤凰古城大约三十多公里,然后再乘长途汽车前往广东。”
小建与费叔很幸运,走不多远便搭上了一辆农用车,热心的司机见一个汉族小姑娘独行,便载着她一直送到了凤凰县。
黄昏时分,他们终于走进了凤凰古城。
湘西凤凰古城名“镇竿”,历史上称“五溪苗蛮之地”,因古城背倚青山如凤展翅而得名。当年作家沈从文先生对凤凰古城曾有过这样一段描述:“若从一百年前某种较旧一点的地图上寻找,当可有黔北、川东、湘西一处极偏僻的角隅上,发现一个名为’镇竿‘的小点。那里同别的小点一样,事实上应该有一座城市,在那城市里,安顿下三五千人口。”尽管古城规模不大,但在过去却很有名,有着“北平遥,南凤凰”之称。
此刻正值掌灯时分,小建抱着费叔走过沱江上的窄木桥,从斑驳破旧的清代北城门入内,沿着青石板路前行。沱江边上层层叠叠的土家吊脚楼下,开着一些小客栈以及酒馆,空气中嗅得到熏制腊肉诱人的烟香味儿。
“我饿了。”小建感到饥肠辘辘,咽了咽口水。
“好吧,先吃点东西,然后找家客栈住一晚。”费叔说道。
小建走进了一家名为“沱江腊肉馆”的小饭店,靠窗坐下,将费叔撂在身旁的椅子上。然后点了份凤凰腊肉和一钵苗家菜豆腐,费叔不吃猪肉,便叫了一盘血粑鸭,都是本地的特色菜。
小建正吃着,冷不丁扭头望了一眼,发现有不少人站在窗外,正惊奇的看着费叔津津有味的在桌上啃食着血粑鸭,也有两个地痞模样的年轻人淫邪的目光直勾勾盯着自己。
“莫要理睬他们。”费叔小声嘀咕着,嘴巴里仍旧大肆咀嚼着,口涎流淌了一桌子。
小建匆匆吃完结账,然后抱着肚子圆滚滚的费叔走出了饭馆。那些看热闹的人在背后议论纷纷,指责一头小猪竟然吃血粑鸭,实在是太奢侈了。
沿着青石板小巷前行,费叔突然压低声音说道:“有两个地痞流氓尾随在咱们身后,肯定是在打你的主意,赶紧朝人多的地方走。”
小建回头望去,果然在其身后不远处跟着两个年轻人,就是在“沱江腊肉馆”窗外盯着自己看的那俩家伙。
她微微一笑,抱着费叔直奔前面偏僻的山脚走去,那里树林繁茂幽静,人迹稀少。
“你要干什么?”费叔紧张起来,口中严厉警告道,“小建,你一点武功都没有......”
听涛山下的树林边,小建放下费叔,然后转过身来默默的盯着那两个走近的男人。清凉的月光透过林木间的空隙洒在小建白皙的脸上,如同一尊绝美的大理石雕像,冷艳而高傲。
两个地痞相互对视了一眼,露出了淫邪的笑容,各自搓了搓手掌,一步步的走上前来。
“你们要干什么?”小建冷冷说道。
两人闻言嘿嘿乐了,摆了个下流的手势:“干什么?小姑娘,这么晚你引我们到偏僻的听涛山下杜母园来,不就是想要干那个么......”
“呼噜噜......”费叔喉咙里一阵低吼,发出了警告。
小建心中也有些紧张,这是自己第一次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出手铲除奸恶之徒,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拽了好几下,才从腰间抽出了大蛔虫点点。而断脉则是加倍的反击。
也别想那么多了,“鬼门十三针”的第三针是鬼垒穴,位于大拇脚趾末节的内侧,为足太阴脾经的井穴。岭南猿公穿着一双厚实的大码黑色牛皮鞋,肉眼看不到穴位,只能估摸着大致的位置来发射噬磕针。
“喂,释了去,老夫问你话呢,”岭南猿公怒道,“你方才到底用的是何种功夫,竟然能抵御得住魇轮?”
“梦遗神功。”有良顺嘴胡诌。
“梦遗神功?”岭南猿公狐疑的目光,“那你上次怎么没用此功呢?”
“’梦遗‘当然是要做梦的时候才能想到的,昨晚恰恰梦到,刚好又没忘......”有良说话之间嘴唇翕动,悄悄的射出一枚噬磕针,眼瞅着穿透了对方的黑色牛皮鞋,辨明位置就是“鬼垒穴”。
这下子,岭南猿公似乎有了点感觉,低头望了一眼鞋尖,然后对着有良叫喊了起来:“’梦遗‘?简直是一派胡言!”
他认定这小子是在耍弄自己,于是二话不说,双手一扬,七色魇晕形成一个空心大钵朝着有良迎头兜下,他想故计重施,像罩那两只放屁虫似的将有良扣在里面。
就在其抬起双臂之时,有良趁机连续吐出几枚噬磕针,循序依次分别刺入岭南猿公的掌后鬼心、足外侧的鬼路、颈后鬼枕、耳垂下的鬼床以及下巴颏鬼市诸穴。
这已经是第八针了,再有五针就可以消灭这只七色大魇了,想到这里,有良心中不禁一阵激动。
也正因为其专注于辨穴吐针,因而耽搁了避过魇晕大钵的最佳时机,结果有良被结结实实的扣在了罩子里。
“哈哈哈......”岭南猿公终于松了口气,开怀大笑道,“释了去,任凭你再有什么’梦遗神功‘,你也难逃这浑天七色魇钵,最后烤成了鱼干给老夫下酒如何?”
有良伸手推了推,那七色魇钵透明的薄壁丝毫不受力,随之而变形。他射出两道梦遗指试试能否穿透,但随着“哔啵”两声,静电闪烁,魇钵丝毫无损。
岭南猿公嘿嘿两声,全力催动魇气,钵内的温度随即骤然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