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妞喉咙里怪异的“咕噜”一声,随即眼皮儿一翻,神色迷离,开始兀自除去身上的衣裤,直至脱得一丝不挂。
陆幽兰吃惊的望着她,这洋女人长腿大胯,皮肤粗糙,身上生有一层柔软的金色汗毛。胸前的双乳大如海碗,两只手竟然在自顾自不停的揉捏,嘴里还哼哼唧唧的。
她怎么了?幽兰吓得朝门口一步步的退去。
阴虱蛊虫产自女巫们的私处,是苗疆最为淫荡的一种蛊虫,其释放的蛊毒堪比噬命的春药。无论男女一旦蛊毒进入血液,便会迷失自我,导致精神变态。
“哈哈哈......”身后蓦地传来王少猥琐的笑声,他进屋后仔细打量着已近似疯狂的洋妞身体,目光中满是淫邪之色,嘴角亮晶晶的滴着粘涎。
“你那个老乡已经走了,你也赶紧滚吧,别耽误我的好事儿。”王少说着用力将幽兰推出,然后迫不及待的开始解衣宽带,也脱得赤条条。
陆幽兰含着眼泪默默的转身离去,今天她算是真正看到了王朢的本来面目,可惜过去自己瞎了眼,竟然还对其抱有着一丝希望。尘世之中,只有善良淳朴的阿雄才是真心的对她好,京城这里不是自己的归宿,还是回到大山里去吧,那儿才是幽兰的家。
她含着屈辱的泪水走出了四合院,蓦地瞧见门外石狮下面躺着一个人,面目变形肿胀,衣服上满是血污,竟然是阿雄。
身后,那两扇沉重的大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阿雄,你这是怎么了?”幽兰俯下身惊恐的问道。
“是,是他们打......的。”阿雄艰难的吐出一口血水,里面还有两颗破碎的牙齿。
幽兰眼圈一热,泪水扑簌簌的滚落脸颊,她呜咽着说道:“阿雄哥,是幽兰害了你......”
“京城里坏人太多,我们还是回......家吧。”阿雄口中呻吟着,声音十分微弱。
陆幽兰点点头,用力的搀扶起阿雄,步履蹒跚的渐渐远去。
数日后,他俩终于回到了苗疆,但阿雄却一头扎在了床板上,连日高烧不退,已经是奄奄一息。
苗寨的乡亲们赶紧将阿雄背去了县医院,这才发现其断了几条肋骨并扎穿了一只右肾,他硬是咬牙坚持着把幽兰送到了家,而自己却不行了。医院紧急开刀动手术,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十余天后才终于脱离了危险期,可是那只坏死的肾脏却只有摘除了。
乡亲们询问幽兰,在京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可她一句话都不讲,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就在阿雄脱离危险期的当天,幽兰悄悄的独自离开了医院,跟任何人都没有打招呼。
她再次攀上了云雾缭绕的盘古峰。
陆幽兰一踏进小木屋就禁不住的失声痛哭起来。
莫蛊婆惊讶的看着她,问道:“幽兰,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陆幽兰呜咽着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述说了一遍。
“洋女人......”莫蛊婆略一思索,心下已然明了,阴虱蛊虫找错人了,这种虫蛊的毒素是一次性的,不巧那个洋女人做了替罪羊。
京城的这个负心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出手如此狠辣,竟然将阿雄打残,哼,简直不把我苗疆放在眼里。
“幽兰,你这次来到盘古峰要怎样?”莫蛊婆盯着她。
“幽兰想要婆婆帮阿雄讨回公道。”
莫蛊婆点点头,缓缓说道:“如今,你还对那个姓王的汉人抱有幻想么?”
“以前是幽兰瞎了眼......”陆幽兰流淌下悔恨的泪水。
“唉,也难怪你涉世未深就去到了京城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阿雄那孩子对你才是真情,莫要辜负了他。”莫蛊婆叹息道。
幽兰点点头,阿雄为自己舍身犯险,身落残疾,又岂能辜负于他。
莫蛊婆问明了京城王朢的住址以及本人相貌等情况后,对其说道:“幽兰,你回去好好照顾阿雄吧,这事老婆子自会为你讨回公道。”
“多谢婆婆。”幽兰走了。
望着她远去的凄凉孤单身影,莫蛊婆深深的长叹一声:“京城乃是藏龙卧虎之地,尸妖魔怪甚多,看来也只有老婆子亲自走一趟了。”
“师父,您一定要为陆幽兰而亲自犯险么......”众女巫纷纷议论说。
莫蛊婆一摆手:“你们不必多讲了,师父独自前去即可,人多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师父,那怎么也得带上两个人好侍奉您。”
“无须,老婆子带上这只老猫就可以了。”莫蛊婆慈祥的目光落在了媚娘的身上,牠虽然只是岭南梧桐山中的野猫,但却是聪明伶俐和乖巧,比那些女巫们还讨人喜欢。尤其是牠那叫春的声音,简直就是魔力十足,若是遇上强敌,也多少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喵呜......”媚娘一听要远去京城,紧忙晃动着硕大的脑袋,赶紧表示拒绝。莫蛊婆离开盘古峰,这正方便自己盗画,若是跟随她一同离开,岂不白瞎了一次大好的机会?
莫蛊婆一见乐了,这猫果然通人性,似乎能听懂自己的话,因此越发的舍不得。
“就这样定了。”莫蛊婆说罢一摆手。
次日清晨,莫蛊婆背着竹篓,化装成一位普通农妇的模样独自下了山。竹篓里除了些换洗的衣裳以及水和干粮外,就是生了一肚子气的媚娘。
媚娘闷闷不乐的伏在竹篓里,忽然灵机一动,此番进京虽然失去了一次盗画良机,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自己昨日听到那个京城王少的家就在什刹海,应该距离憨叔家不太远,完全可以找机会去他家一趟,然后通过电话与有良取得联系,设法让他明白自己就在苗疆盘古峰,那幅画轴也在那里。
至于有良的大哥大电话号码,自己倒是记住了:10086......
想到这里,媚娘的心情大为好转,禁不住高兴的“喵呜”了两声。
这几日,来自蒙古高原的沙尘暴袭击了京城,满目扬尘蔽空,漫天的黄雾,能见度极低,人们带着口罩自身边匆匆而过,仿佛是世界末日来临一般。
莫蛊婆望着天地之间一片混沌,自己从来都未曾见过这种情景,心中不由得大为惊诧。这是妖霾啊,她提醒着自己要格外的警惕,京城实在不宜久留。
什刹海的胡同里也笼罩在黄色的雾霾之中,她背着竹篓坐在一座大四合院门前的石狮下,根据门牌号,确认这就是京城王少的家。
莫蛊婆见左右无人,便将竹篓里面的媚娘放了出来,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道:“老猫,你能听懂老婆子的话么?”
媚娘点点头。
“那你就溜进去找找那个王少,看看其在不在家,想办法偷一件他的内裤出来。”莫蛊婆吩咐说。
“喵呜。”媚娘应道,然后伸了伸懒腰,“嗖”的窜上了石阶,悄无声息的溜进了大门。
这是一座偌大的三进四合院,入内后首先是一座垂花门,院子稍窄,种有几株果树。媚娘看见有两名护院保镖正坐在垂花门下抽烟聊天,并没有注意到牠,于是俯下身子沿墙脚溜入了二进院。
这个院落则很宽敞,由厢房、正方和游廊组成,在正房的东侧耳房有一道月亮门,可以直接通向后院。按照北方民俗,一般老人住北房(上房),中间为大客厅(中堂),长子住东厢房,次子住西厢房,女儿住后院,互不影响。
“汪汪汪......”突然传来几声狗吠,吓了媚娘一跳,定睛望去,西厢房墙下拴着几条凶恶的大狼狗,正冲着媚娘张牙舞爪的恐唬着。
媚娘径直凑过去,阴沉的目光盯着牠们,嘴里“嘶嘶”两声,狼狗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王少的卧室在东厢房,屋门紧锁但窗户开了一条缝隙,媚娘伸爪扒开窗扇,随即纵身跃了进去。
那几条狼狗面面相觑,都没敢吱声。
走进卧室,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墙上一幅大照片,上面是个光头青年男子,脸上流露着自负的神情,颇有玩世不恭的神态。下面则是一张席梦思大床,上面还散乱扔着女人的胸罩以及男人的三角裤头等物。
媚娘跳上大床,先掀开枕头往下面屙了泡屎,撒了点尿,然后重新盖好,颇为满意的瞧了瞧。随即叼起那个满是怪味儿的三角裤反身跳出了窗户,悄悄的溜出了四合院。
“做得好。”莫蛊婆见之大为称赞,这老猫可比那些女巫们能干得多,带牠来是对了。
“走开,哪儿来的要饭婆。”门廊内走出那两名护院保镖高声的喝斥着。
莫蛊婆仿佛没听见似的,依旧默默的坐在青石石狮下。
“老太婆,这不是你待的地方,赶紧走开。”一名护院直接下了石阶走过来轰赶她。
莫蛊婆猛然转过脸来,狰狞的面容吓了那人一跳,天啊,世间竟有这么丑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