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什么都没做,女人拼命地大叫着,挣扎着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老头子,你无耻,你扒灰,我要告诉郝庆,郝庆救我啊
但是女人终究是女人,况且生性柔弱,力气并没有老头子大,所以,虽然她拼命挣扎,但却依旧是被老头子死死地按在了身下。
你说你什么都没做,鬼才信呢,你这么一堆干柴,郝庆是无能的,我是他爹,难道我会不知道?你敢说你什么都没做,有本事等下给老子出点血出来,只要你还是个处,老子就信了你!老家伙丧心病狂地一边大笑着,一边撕扯着女人的衣领。
听着老家伙的淫声秽语,女人愣住了,她两眼怔怔地望着那挂满烟尘的屋梁,心里涌起了一阵难以明喻的悲凉。
女人,不再挣扎了,任凭那嘴脸和内心都一样恶心的老家伙骑在自己的身上,撕扯着自己的衣裳,鸡皮皲裂的脏手在自己的怀里肆意地抓捏着。
锅屋里面一片的凌乱和晦暗,灶膛里的火还在烧,噼噼啪啪地发出声响。
一些带着火星的柴禾掉了出来,落到了灶边的草堆上。
怎么样?我好看么?你是不是也想摸摸我?我的胸很大的
阴柔尖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丝槐花的清香。
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自嘲。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双拳,一股热血和怒火不知不觉从心底上升起来,亟待着发泄,虽然不忍心再去看,但是却依旧无法移开视线,所见的场景,依旧是冷酷而无情地进行着。
女人的心冷了,这一刻,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她想到了那天下雨时,阳光下的紫槐花,的确,她其实就像那紫槐花一样,表面鲜亮,却只不过是空荡地装点了一身华美的荣装,待到春过后,黯然垂落,最终的归宿只有那泥泞污秽的土地,深陷其中,慢慢腐烂,慢慢消散。
多么希望有人来将自己摘走,哪怕是放在油锅里煎炸,起码都证明自己曾经还活过。
女人,你一生到底要经历多少的无可奈何?
呼哗啦一阵风,从锅屋门外吹进来,掀起了灶膛里面着了一半的柴禾,全部都掉在了草堆上。
立时,风吹火长,浓烟滚滚,锅屋里面的草堆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失火了!
该死的!见到这个状况,已经脱掉上衣,露出紫黑干瘪的上身,正在褪着裤子的老家伙大骂了一声,提起刚脱下的裤子跳了起来,然后,他扭头就往外跑去了。
他只怕那火烧到自己,他只想要自己活命,压根就忘记了地上还躺着一个心灰意冷的女人。
火焰熊熊,浓烟滚滚,女人被呛得流泪,尔后,挤压了许久的悲念,猛然化作一声撕心裂肺尖叫,然后她从地上跳了起来,双手紧紧抓着衣领,从锅屋里面一路冲了出来,然后没有做任何停留,头也不回地逃出了大门,遁入了夜色之中。
夜,凄冷,又下雨了,依旧是春天,簌簌的东风吹来,空气里飘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芳草味道。
女人一阵疾跑,直到身上的衣衫湿透,全身从里到外,全部都凉透,她方才茫然地停了下来。
四周农田和荒地,她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只是不想回去,她想要逃跑,离开那个可耻的院落。
但是,她又能去哪里呢?放眼世间,落落无靠,自己孤身一人,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些什么?
她踟蹰地走着,鬼使神差一般,不知不觉,居然又回到了村子外面。
猛然惊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村口,她愕然地呆住了,在村口的小路上徘徊着,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茫然抬头时,正看到那槐树上的槐花,那槐花依旧清香,夜色中,泛着微白的颜色。
黑骡子女人喃喃地念着,心里渐渐升起了一丝希冀,随即她回头望向村子里的一处院子,不觉是下意识地飞奔着跑了过去。
急切地敲开小伙子家的门,开门的却是小伙子的母亲。
小伙子的母亲有些愕然地看着她的一身荒唐,露出了警觉的神色,竟是没有让她进门。
他表嫂,你这是怎么了?小伙子的母亲问道。
骡子,骡子在家么?我找骡子女人说话的当口,已经有些豁出去了。
嫂子,你怎么来了?好在这个时候,东屋里的小伙子听到了动静,来到了门口。
见到女人的模样,小伙子也是一阵的惊愕。
你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女人二话不说,抓起小伙子的手,拉着他往外跑。
一阵疾跑之后,又来到了那片凄冷的槐花树下,女人转身看着小伙子,有些慌张地哀求道:骡子,你带我走,你带我走好么?我跟你过
啊?突然的变故,让小伙子有些手足无措,好半天的时间,才试探着问道:嫂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是怎么了?
不要问那么多了,也不要叫我嫂子了,骡子,我只问你,你喜欢我么?你说,你只要说喜欢就行了。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不要了,我跟你走,以后都跟着你,听你的话,给你当老婆,给你生娃,好不好?女人满眼希冀地看着小伙子。
嫂子,这,这个,我我喜欢你,可是,我还小啊,我不敢不过,没事的,嫂子,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打死他!小伙子挥舞着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
听到小伙子的话,女人心里升起的那团火焰又熄灭了。
的确,小伙子还是太年轻了,他其实并不是很明白什么叫做爱,也没有为这一切做好准备,女人似乎找错人了。
夜色之中,淋着风雨和纷纷坠落的槐花,女人抬眼看着小伙子,抱着最后的希望,喃喃道:你真的不要么?真的不要么?郝庆是个废物,他没有动过我,你知道么?只要你带我走,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了,你真的不敢么?
这可是,嫂子,就算表哥没有动过你,毕竟你们同床共枕,是夫妻小伙子皱着眉头,依旧是满心的犹豫。
这么说来,你还是嫌弃我身子脏,是么?我懂了,我懂了女人羞耻到了极点,捂着嘴,向后退着。
骡子!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小伙子的身后响起,随即就见到小伙子的母亲提着一根烧火棍走了出来,然后那女人二话不说,抡起棍子就往小伙子的身上打:你个骚货,大半夜你跑出来做什么?!人家的事情,要你管么?你才几岁大?老娘管不了你了是不是?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农村的女人们,骂起人来,总是指桑骂槐,夹杂着一些让人无法接受的侮辱之话。
见到这个状况,女人彻底绝望了,她回身跑走了,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小伙子或许曾经想过要追上去,但是奈何母亲无情的棍棒落下来,最终扭着他的耳朵把他拖回家去了。
看看,这就是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嗯耳边又响起那个阴柔尖细的声音,语气之中带着讽刺,带着责怨,仿佛我就是那个怂包软蛋和负心汉。
刚才还软香温玉的触觉,瞬间变成冰冷一片,细白的小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一下子喘不过气来,女人似乎发怒了,她,莫不是想要杀了我么?
但是,为什么我的脑海之中,却依旧可以看到曾经发生的一切?
夜幕之下,只看见这个悲惨的女人伤心地哭着,却无路可去,最后她只能是再次回到那个充满扭曲变态的院子里。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丈夫蹲在门口抽着烟,似是已经等了很久了。
看到女人的模样,男人满脸嫌恶的神情,冷冰冰的问道:是不是勾引男人去了
嘿,就是啊,这么晚了往外跑,家里锅屋都着火了,你这个女人,知道不知道?老头子也出来了,叉着腰,站在旁边帮腔训斥女人,那神情,俨然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见到老头子那恬不知耻的神情,女人心里羞辱交加,不觉是拉着丈夫,指着老头子道:郝庆,是他,他要糟蹋我
郝庆像是被人在身上抽了一鞭子一样,下意识地一个激灵,拿眼去看自己的父亲,却被郝大炮恶狠狠的瞪了回来:你看我做什么?嗯,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还敢不相信我!
爹我郝庆嗫嚅的说着,不敢去看自己父亲通红的眼睛,从小到大,郝大炮积威甚重,郝庆见到他,俨然老鼠见到了猫一般。
他早就被打的怕了,又哪里敢对着郝大炮发火!别说发火,他甚至连问都不敢问一声。
没出息的东西!
郝大炮冷冷的骂了一句,抄手从墙边抓起一把铁锹,指着女人,喷着唾沫大骂道:你这个不知羞耻,辱门败户的贱人,你自己在槐树下面和那黑骡子干的好事,指望我没看到么?你居然还敢往我身上泼脏水,你到底要不要脸?!
对着女人骂完,郝大炮又指着郝庆叫道:郝庆你这个软蛋,给你老子好好听好了,是这个贱货在外面偷汉子,被我撞见了,所以她这么晚都不敢回家,这会子估摸着是在外面想好了点子对付我,这才回来了。郝庆你是个男人,我问你,你的女人在外面偷汉子,你准备怎么办?!
听到郝大炮的话,亲眼目睹郝大炮那绘声绘色的表演,女人再次愣住了,好半天的时间,才发出一声哭喊,指着郝大炮骂道:你无耻,你扒灰,你这个恶鬼!我和你拼了!
女人哭喊着,向郝大炮冲过去,却不想突然脸上脆生生地挨了一掌。
啪这一掌打得踏实,打得很重,直接把女人打懵了。
她怔怔地抬眼看去,方才发现自己的男人正满脸铁青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你打我?女人怔怔地看着男人问道。
贱货!男人吐了一口唾沫,叉腰大骂着。
你,你才是贱货,你们全家都是贱货!女人也被惹起了怒火,扑上去与男人厮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