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胖子露出惊惧，但还是继续讲述下去：“后来好像柔然部族的后人在想办法找回制作不死军的方法，但一直没成功，也就是分化衍生出来的契丹，他们很流行把战死沙场的将领制作成只会扑人的怪物，因为不可控，而且就跟现代研究制造火箭导弹似的，烧钱啊，每一个铁甲尸都得靠各种药材和好东西喂出来，最后也没能成功。”
听到这里，我稍微安心了一些：“这么说来的话，那么铁甲尸的数量也没那么多，古时候的人口本来就少，说不定一个小县小城里拉个几百人揭竿而起就自立为王了。”
我们几个肯定是要再去老狗岭的，到时候免不了要再和铁甲尸打交道。
“还有别的东西吗？”
田胖子意犹未尽，但我们这次只去了一个墓室，拿来的东西还有大半是那个盗墓贼的，根本没办法让田胖子推敲更多的线索。
不过田胖子还是帮我们分析了一下那个墓葬的大体规划：“你们去的地儿，应该就是个陪葬的小墓室，正主还在更深的地下。既然出现了已经失传了的铁甲尸，那么墓主人可能就是某一任柔然王，而且肯定比他的后代继任者更厉害，因为铁甲尸以及不死军的制作方法，全被他带进了墓里。”
“我还是有个想不通的地方。”我端起酒杯灌了口啤酒清了清嗓子：“既然不死军这么厉害，为啥他不给后人留下，全都带进坟墓了呢？”
田胖子冷笑了一下：“那时候的人跟现在的人认知观念不一样，他们不一定觉得死亡就是终结，秦始皇不还准备带着兵马俑去地下打仗呢吗？野史上记载柔然王要带不死军去跟地下的亡魂战斗，说不定也只是这位可汗骗自己的说法，他就是不想承认，人死了就啥也没了，非得觉得自己死了也能当个鬼王。”
我点了点头，这倒是合情合理，即便是现在，还有一大批人笃信死后还有一个跟生前相似的世界。
“小雷子，这事儿你有发言权，阴曹地府啥的，真的存在不？”
我借着酒劲儿询问雷阳，果然他也是茫然的样子：“这个我也不知道，阴魂肯定是有，超度往生也存在，但是不是被送到了所谓的冥界，老子又没死过，去哪儿知道去？”
雷阳好像也没听出来我喊他‘小雷子’，几个人越说越没边儿，都喝大了。
我们折腾到大半夜，这次田胖子有没有再撒酒疯我不知道，反正我栽到桌子底下的时候，他们几个还在喝。
第二天醒来之后，我的头很疼，不是酗酒的后劲儿，而是我脑袋上有个大包，昨天摔地上不止是丢了脸，还受了伤。
洗了把脸出去之后，发现旅店里只剩下文雅和袁望，问了一下得知，一大早雷阳就被袁晓兰拉去医院诊治手伤了，田胖子和老灰也去古玩店了。
袁望是个死脑筋，田胖子让他帮忙看店，他就说什么都不出去，我心道这破旅店除了我们几个，怎么可能还会有人进来？
我带着文雅去街上溜达，这是条古玩街，全是摆摊卖古董的，我和文雅听着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能忽悠，也不觉得无聊。
到了中午的时候，我才带文雅去田胖子的古玩店里蹭饭，又打包了一些给袁望带回去、
等我们俩回到旅店的时候，雷阳和袁晓兰还没回来，不过我看到一个扛着大包小包的年轻人上楼了。
“什么情况？真的有客人？”
我拿过袁望面前的本子看了一眼，记录的客人姓名叫吴威，三十多岁的年纪。
“看着也不像来买古玩的，看他大包小包的，倒像是来卖东西的。”
我把饭菜给袁望递过去，压低了声音：“不会是个倒斗的来放货吧？要不要把死胖子叫过来？”
袁望也有些疑惑的样子：“刚那个人也没说几句话，开了房就上去了，不过我感觉的出来，他身上有功夫，像是练过的。”
“那没跑了，肯定是倒斗的，没点身手怎么下墓？”
我打电话把田胖子叫了过来，但那个叫吴威的客人进了房间也不出来，田胖子借着送热水的借口去过一次，也没金得了门，反倒收了五十块钱小费回来。
“你们是没看他那眼神儿，真把我当残废了，老田我用得着他可怜吗？”
田胖子嘴上抱怨着，但快速的把五十块钱揣进了兜里。
这人家不搭茬，田胖子也不好下套，我们仨就找了副牌在吧台上斗地主，文雅在我们身边安静的待着。
到了傍晚的时候，雷阳和袁晓兰才回来，雷阳的手上打了石膏，一脸的苦瓜相。
我赶紧问他的伤势，袁晓兰抢先开口：“要做一两次手术才能完全复原，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痊愈。”
“没看出来那群老头都是在故意夸大吗，就是想显得自己医术高超，好骗你的钱，这点儿小伤几天就好了。”
袁晓兰没理他，习惯性的转移话题。
“下午的时候，我又去找了几个本地精研剑术的人，但他们也无法画出飞天图的神韵，所以说，目前为止还是只有他一个人能画出那种跟剑术融合的感觉。”
袁晓兰撇了撇雷阳，眼神中满是疑虑。
“不是说年纪大的人就剑术就一定厉害，他们境界不够。”
雷阳很自信，我一开始还是很信他的话的，但袁晓兰马上就揭穿。
“你看不上人家，为什么还要客客气气的虚心请教？说什么要不是已经有师父了，还想拜人家为师。”
雷阳面露尴尬：“都是客套话而已，我们门派天下无敌！”
我听不下去他的话了，袁晓兰也拿上田胖子的车钥匙出去，买了些新鲜的食材回来。
雷阳养伤需要一个月，估摸着我们这个月得夜夜笙歌把酒言欢了。
晚上我们还是在旅馆后院，继续过着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
但今天不同的是，有个不请自来的人。
旅馆里唯一的客人，那个叫吴威的人。
“我还没吃饭，能加入你们吗？”
袁晓兰起身拒绝：“抱歉，我们要聊一些私密的事，不太方便，您出了古玩街往左走，那里有很多······”
吴威带着微笑落座，这就显得有些不礼貌了。
“人多热闹，你们聊你们的，我不会打扰你们。”
吴威就这么坐着，因为没有碗筷，他也没真的吃起来，不过我察觉到他一直在偷偷打量雷阳受伤的手。
“你到底是什么人？”
雷阳面带怒火，直接就要赶人了。
吴威还是微笑：“雷先生，我们是同事，我是接到命令来协助你们的。”
我皱起了眉头，这个人居然真的认识我们。
“援关地质勘测局。”
吴威说出了一个名字，这还是我第一次知道雷阳他们那个组织的名称。
“援棺？哪个‘棺’?‘棺材’的‘棺’吗？”
雷阳问的话似乎有深意，吴威还是笑着解释：“‘关门’的‘关’，不是‘棺山’的‘棺’。”
现场沉默了几秒钟之后，雷阳又突然变了脸，热情道：“吴威是吧？幸会幸会，胖子你赶紧给人拿双筷子去，这我同事，现在我还在底层打工呢，这算是我领导了。”
田胖子跟我一样的茫然，不过还是赶紧去拿碗筷了。
“这桌儿上的你应该都认识吧？”
雷阳拿起一杯酒递过去，吴威轻轻叹了口气：“您应该是想问我到底调查了多少吧？我实话实说，各位的资料我都看过了，袁家大小姐、于茂典的孙子、正经商人田爷，跟倒斗界的灰爷，还有这位，我们虽然不在一个地方当兵，但也该称您一声老班长。”
吴威说出了我们所有人的身份，他这样做显得有些招摇了，没有隐藏自己对我们的了解，但目的也很明确，他想要快速的加入我们。
雷阳虽然笑呵呵的，但说话还是直接：“你这算是协助还是监视啊？”
“随您怎么想，不过有一点您得谢我，是我向上级报告了您受伤的事，上面允许咱们等你伤好了之后再行动，至于去哪儿，可以再商量。”
雷阳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也不再管袁晓兰的禁酒令，拿起一杯酒灌下去。
“我们要去老狗岭，上次出了意外，没能真正深入。”
吴威点了点头：“想来也是这样，雷先生受了伤，而且也没向上级报告老狗岭的行程，肯定会再去一次的。不过我这边儿的目的地，您也肯定感兴趣。”
雷阳没再说话，只是看着他。
吴威没喝酒，只是夹了几口菜，很是从容的道：“正好局里最近翻出来一个老档案，上面标了个地方，古惊尘曾经去过，但没能再出来，我们可以等从老狗岭回来再去。”
“什么地方？”
雷阳直接逼问，吴威像是很坦诚：“这个还不知道，本来也是该等我跟你们会和之后，局里才把地点告诉我们的，但可惜局里觉得我们先去一个地方就够了，等从老狗岭回来之后才会告诉我们。”
“不能先去你说的那个地方吗？”
雷阳又灌了一口酒，吴威似乎很不适应湘菜的辣度，呼着热气道：“其实去哪儿都一样，于茂典和古惊尘一人去了一个地方，咱们都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