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倒是想摸你屁股，条件不允许啊。”
田胖子自嘲了一下，他现在只有一只手，能背着我已经很费劲了，所以不可能再用这只手从后面拍我一下。
“谁？”
这时候袁晓兰突然急声喊了一句，然后就摸着我我的胳膊，把自己的手掌心摊在我面前，意思是让我给她写字。
很显然，袁晓兰也察觉到了我们的三人队伍中多出了至少也一个人，可我怎么知道多出来的是谁？
我匆忙间在袁晓兰手心里画了个问号，然后就开始慢慢转动脖子，想要看清多出来的人是谁。
刚转到一半，我就被袁晓兰撞了一下，连接着田胖子三个人一起，从楼梯口滚落下来。
在掉下去的一瞬间，我看到在我们刚才站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是个男人，而且穿的是和萨迪热一样的服饰。
虽然他的注意力好像也不在我们，而是看着门口的方向，但我在看到他的一瞬间，还是开始头晕目眩。
“玛德！果然是人家不勾魂我自己也得丢魂！”
我赶紧闭上了眼睛，刚想冷静一下，就突然落了地，刚才恍神的功夫，我居然都已经忘了自己是从二楼掉下来的。
不过我也是一点伤都没受，田胖子给我当了垫子，不过他自己像是被摔的不清，在地上呻吟了半天才爬起来。
“刚才有人推了我一把！”
袁晓兰感激解释刚才的情况，和我想的差不多，是那个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阴魂推了袁晓兰一把，所以她才撞到了我们。
不过我也对那只阴魂的身份感到好奇：“难道那个萨迪热那么狠心，不止杀害过路的外族人，连自己同胞都杀害？”
我见田胖子像是真摔的不清，自己捂着肚子弓着腰半天都没过来扶我，就想试着自己先用双手撑着坐起来，可手刚往地上按，我就摸到了一只冰凉的手。
从我的触感判断，这就是一只手，再次僵在当场，我深吸了口气扭头看过去，果然是一只惨白的手掌，而且看上去还是一个女人的手，甚至让我觉得眼熟。
顺着这只手看上去，是同样惨白的手臂以及绛蓝色的工装，这衣服更加眼熟，一直到我看清这个女人的脸之后，我才彻底到了崩溃的极限。
这是一具鲜血淋淋的女尸，有一条伤口从脖子贯穿到了她的胸口，而且这具女尸的脸出现在那只照相机的内存卡照片里。
甚至我还看到过这具女尸的真正场景，是在地窖里。
原本我们还不能确定，但现在依照伤口来看，已经能够把相机的主人和照片里的人脸对上了。
说实话，这是一个长的挺好看的女孩，算不上惊艳，但绝度能称得上是很有气质的那一种。
甚至于她在死了之后，上半身的衣服都被鲜血染红了，脸上依然带着恬淡，除了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示着她死前的痛苦以外，这个女孩看上去并没有太多怨恨的情绪。
“你们怎么了?”
袁晓兰急切的询问将我从恍神的状态中唤醒，我赶紧回过神来，我居然盯着一个死人看了半天，而且还有些茫然不知的感觉。
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我勉强平静下来，重新观察周围的情况，然后拉过袁晓兰的手，在她手心里一笔一划的写下很长的就局子。
“我现在看到的是地窖里的情形，是幻觉！”
因为交流速度限制，我无法在短时间内告知袁晓兰更多的细节，比如现在我眼前看到的所有尸体，都不是腐烂或者脱水的干尸状，每具尸体都很新鲜，甚至致命伤口还在滴血。
“行了，先拉我起来！”
我叫了一声还在哎呦哎呦叫疼的田胖子，他回过神来才看清周围的情形。
“小飞，这是什么情况？咱们怎么掉进地窖里来了？”
田胖子只敢用很小的声音说话，我随口道：“假的，都是幻觉，不过咱们得想办法打破幻觉，最起码也要坚持到雷阳回来不能出事。”
“欸！”
田胖子答应了一声，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试了几次想把我再背起来。但没能成功。
“咱们现在是在客栈的一楼，找出口，雷阳一定在门外！”
袁晓兰提醒了我们一句，然后就开始子啊黑暗中摸索。
看到她伸手认真的去摸那具刚才我观察了半天的女尸，我的心又凉了大半截。
原本我还打算着依靠袁晓兰带我们出去呢，她现在看不见听不着，我以为她并没有产生幻觉，但她现在感受到的情形，却依旧和我们一样。
“别让兰姐乱碰了，小心再出别的事儿。”
我让田胖子把我扶到袁晓兰身边，抓住了她的手之后，开始重新找寻出路。
现在我终于更加深刻的感受到辩位之术的好处，如果是雷阳在的话，肯定闭着眼睛就能直接走出去了，可这项技能需要十几二十年的练习，所以我已经没有了临时去学习的能力。
“咱们是从楼梯口掉下来的，按照这个方位来计算的话，客栈正门的位置应该是在那儿吧？”
我回忆着客栈一楼是构造，田胖子身子有些哆嗦，但还是咬牙点头：“行，你说哪儿就是哪儿，咱们仨一块出去！”
田胖子背着我，我牵着袁晓兰，三个人踩着满地的尸骸前行，但走到原本应该是出口的位置之后，田胖子停了下来。
“小飞，这是墙吧？”
田胖子硬走到了墙壁前，我抬头看了看，小心猜测道：“你推两下试试，我应该没记错位置，说不定这墙也是幻觉。”
“哦。”
田胖子伸手去尝试推开墙壁了，但手指还没有触碰到墙壁，就被一只惨白的手抓住了手腕。
“于飞！”
田胖子惊慌失措的叫我的名字，僵在那里不敢动弹了，我从腰间抽出祖父留下的那把金色短刀，朝着那只手刺过去。
有点出乎意料的是，那只手并没有如同破灭的幻觉一样消失，而是急速的躲闪，缩了回去。
金刀还是在那只手的手背上划出了一条口子，鲜血淋漓。
我顺着那只手的位置看过去，是一个看着挺慈眉善目的老头，带着厚重的眼镜。
这个人也曾出现在照片上，也是那只考古队里的人。
“老爷子，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别挡道！”
我学着雷阳的样子跟这些东西‘谈判’，这会自己居然也没有再丢魂，还挺意外的。
这个老头的尸体也不再有任何的动作，我想催促田胖子继续试着往前走，这时候身后又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衣襟。
“怎么一个个的阴魂不散的？”
我再次握紧了金刀，但在回头之后，却看见一只小巧的手掌抓住了我。
小文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身后，一脸纯真的抬头看着我。
“又是幻觉？”
我这样猜测，但还是没忍住伸手去摸了摸文雅的脑袋，感觉她又不是虚构出来的。
“你怎么醒了？”
我还是先试着询问，小文雅很坦然的道：“天亮了就醒了啊。”
我又看向袁晓兰手腕上的表盘，不甚清晰，但也大致能看到是八点多接近九点样子。
“现在是上午的九点钟？”
我自言自语了一句，如果小文雅是真的，而且她现在已经醒了，就说明袁晓兰手腕上的表盘不是幻觉。
按理说，在这个时间点，天已经该大亮了，但我们现在依旧处于黑暗之中。
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是幻觉，可是看到的这些尸体，是阴魂的本体还是说也只是想让我们看到的幻觉而已。
“如果咱们周围的这些都是亡魂，那么雷阳他们在外面对付的又是什么？”
我开口询问，但袁晓兰听不到，田胖子又回答不上来我的问题，只能还是留待我自己思考。
在我陷入沉思之际，小文雅又紧紧的拉住我。
“你们在做什么呀？胖叔叔为什么要背着你？”
我心中一屏，惊呼道：“你现在看到是白天对不对？”
“本来就是白天啊，天都亮了。”
小文雅有些茫然打开看着我，我用力拍着田胖子的肩膀，继续对小文雅道：“文雅，你过来牵着你胖叔叔的手，带我们到院子里去好吗？”
“哦。”
小文雅很听话的就过来牵引田胖子了，她带我们去的方向，和我估算的地方还是有差异，而且好像是搞错了方向。
我们三个被小文雅带着往前走，短短的十几步路，走的格外艰难，地上的身体都开始动起来，有的还在抓我们的脚。
但看小文雅的样子，她根本就看不到这些东西，也就是所，小文雅并没有被幻觉影响。
既然知道了都是幻觉，我也干脆闭上了眼睛，任由小文雅带着我我们。
在这个过程中，我又想起了另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大文雅。
在老狗岭柔然王墓的时候，大文雅像我们讲述过一个故事，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才是真正的文雅，而小文雅谁窃取了她记忆的妖邪。
而且他们两个之间有了很多的交换，包括大文雅制造幻觉的能力。
以往我都是坚决否定的态度，但现在才发现，小文雅好像真的从来没有被幻觉影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