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吴威对萨迪热这么的深恶痛绝,一心想要把他送进警局,感情他还有一颗想当警察的心。
吃饱喝足之后,我们开始干正事,雷阳怕吴威说不了几句又要滥用私行,就让我和袁晓兰过去问萨迪热要玉雕骨。
我们俩走到萨迪热身边的时候,他还在低头啃着干粮,和我们想的一样,在说明来意之后,萨迪热连连拒绝。
“这是我的玉,是我爱人的,不给你们!”
我先是好声好气的和他商量:“我们只是暂时借用一下,用完了就还给你。”
萨迪热表明了立场,说什么都不给我们。
我向雷阳他们那边看了看,也都在盯着我们,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只能使用暴力。
在我认真考虑着凭我现在的身手能不能干翻萨迪热的时候,袁晓兰突然开口:“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嗯?”
我重新去打量萨迪热,发现他的视线全放在袁晓兰身上,一双眼睛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最为突出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深情。
“兰姐,什么情况,他老看你干嘛?”
我刚开口说了一句话,萨迪热就突然把手里的干粮扔了,张开双手扑向袁晓兰,嘴里还依稀叫着一个什么‘丽’啊‘木’啊的名字、
萨迪热虽然常年放牧,身体素质被锻炼的不错,但在袁晓兰面前还不够看,被一脚踢回了地面上。
“他是不是疯了?”
我又收了一句,萨迪热就连滚带爬的从沙地上起来,想再次扑向袁晓兰。
这边的动静也把雷阳他们吸引过来了,我们一群大男人把袁晓兰挡在身后。
吴威更是甩着探阴爪,一副随时想勒死他的样子。
“你媳妇儿刚找着,你特么就开始找别人耍流氓了?”
萨迪热的状态越来越不对,收的话越来越含糊不清,而且嘴角开始流哈喇子,跟要犯什么病一样。
袁晓兰推开我们走出来,皱起眉头观察萨迪热。
“他是不是产生了什么幻觉,把我砍成了他的妻子?”
萨迪热见到袁晓兰之后还想扑过来,被吴威和袁望轻易放倒摁在了地上。
袁晓兰想上前检查,雷阳担心她一过去,萨迪热又开始失控,就让我过去帮忙。
我在袁晓兰的指示下,和吴威袁望一起把萨迪热翻了过来,让他仰面躺在地上。
这么一会的功夫,萨迪热的嘴唇已经开始呈现出了紫色,连我都看的出来出现了什么问题。
“中毒?”
袁晓兰略一思索,就赶紧让我去看萨迪热的手,白天被黄蝎子尾针刺中的地方,也已经肿胀发黑了。
我把萨迪热的手松开,也有些无语:“这货不是说黄蝎子没有毒吗?”
袁晓兰自己去拿了医药箱过来,解释道:“可能是他自己并不知道蝎子有毒,或者是担心我们知道蝎子有毒就留不敢再往前走了。”
我们白天担心的问题还是出现了,纱布绷带消炎的都有,就是没有解毒的。
“听说中蛇毒的人,吃了蛇胆就能好,要不咱们也去抓几只蝎子过来给他吃了?”
雷阳开始出馊主意,连我都知道这绝对不靠谱。
袁晓兰打开自己解剖用的那套家伙什,抽出来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用打火机烤了烤,防止他再中了尸毒。
我们也都束手无策,就看着袁晓兰自己忙活。
“按住他!”
袁晓兰对我们说了一句,就过来蹲在地上,捏住萨迪热肿的越来也厉害的手,在他被黄蝎子叮过的地方划了道小口。
用力挤压之后,已经快完全变成了黑色的血液慢慢滴落下来,一直到流出的血液再次变成鲜艳的红色,袁晓兰才放了手,找了点消炎的药膏给他包上。
“这能行吗?他要是先死了,咱们怎么办?”我没有当着吴威的面说出来,但心里觉得毕竟是一条人命,萨迪热死也应该接受完法律的制裁之后死在刑场上,而不该死在这里。
我的想法是赶紧返程,以最快的速度把萨迪热送往最近的医院,但还没来得及说出来,袁晓兰就先开口了。
“产生幻觉,一般是神经性毒素引起的,作用极快,但不是所有的神经毒素都致命,要是他能挺过去,很快就没事了。”
我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袁晓兰应该也没看出我的心思,却给了我答案,我们对于萨迪热的中毒反应束手无策,还是四个字‘听天由命’。
又等了一会,萨迪热终于安静了下来,准确的说,是陷入了神志不清的半昏迷状态。
我们把他单独放进了一个帐篷里,为防止他再闹腾,还特意把他的手脚绑了起来,接下来的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安置好他之后,我们也把玉雕骨拿到了手,现在两块古玉终于是合在了一起。
我们从篝火旁挪到了更为黑暗一点的地方,雷阳拿着两块玉雕骨,袁晓兰用一只手电贴在古玉上透射。
沙地上映射出了完整的画面,一副图案终于完整了,展露出来的东西,在意料之中,但多少让我们有点失望。
两块玉雕骨透射出的图案是一模一样的,只是镜像翻转而已,合在一起也只是和我们一开始猜想的完整图案一样而已。
“这东西好像也没什么用了啊,就算没有它,咱们也都知道完整的图是什么样子的。”
我先抱怨了一句,其他人也是愁云惨淡。
“这两块玉,可能只是向人展示那个地方的景观而已。”
连心思缜密的袁晓兰都放弃了继续思考,我们也就完全放弃了。
在这边待了半天,一群人已经冻的不行,雷阳还是把两块玉雕骨小心收好。
我抬腿就往篝火的方向走,但走了两步一抬头,就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围坐在篝火旁。
“什么人?”
我下意识喊了一句,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而且我也马上意识到,这茫茫沙漠之中,除了我们这行人,也不会再有别人了。
“难道是我看花眼了?还是说我也被蝎子给蛰了?”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但其他人都在看着我。
被他们盯了一阵之后,袁望又突然开口,挠着后脑勺道:“我刚才好像也瞅见有人了,但一眨眼就没了。”
我们先简短交流了一下,也只有我们两个人看见篝火旁有人了,如果是我一个人眼花或者出现幻觉,还能说得过去,但两个人同时出现幻觉,这种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雷阳走在前面,带着我们回到了篝火旁,周围除了我们几个刚才留下的脚印,也没有别的痕迹。
“可能真是我们俩看错了吧?”
我嘴上这么说,但主要是不希望他们再被这件事困扰,其实心里还是忐忑。
雷阳没有和我说什么,自顾自的从身上拿出来一张符纸,捏在指尖念叨了几句,然后就一把扔了出去。
符纸轻飘飘的飞出去,像是被风牵引着一样,许久都没有落地。
我们齐刷刷的看着这张符纸飞了半天才落下来,雷阳把他捡了起来,随手递给了我的。
“真的有东西!”
雷阳抬头眺望着更远的方向,我则是捏着滚烫的符纸愣神,虽然不知道符纸的具体作用,但雷阳已经很笃定,我和袁望刚才看到的,很可能并不是幻觉。
“真的有······脏东西?”
我四下看着无垠的沙漠,平时遇上阴魂鬼祟我还能接受,这么大的沙漠,居然还能撞了邪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命不好。
回到篝火旁之后,雷阳又专门画了张符让我带着,说这沙漠里的脏东西可能都有年头了,他不一定能随时看着我。
“可能,不是死在沙漠里很久的鬼呢?”
虽然袁晓兰早就由无神论者被雷阳慢慢改变了世界观,但第一次从嘴里听到这种话,还是让我们觉得新奇。
袁晓兰没在意我们惊讶的眼神,自顾自的说下去:“有没有可能是萨迪热的妻子?我们白天刚挖出了她的尸骨!”
“不是!”雷阳很干脆的回答,又看向我和袁望:“你们俩看到的,应该也不只是一个人吧?”
我和袁望齐齐的点着头,但又都没能看清那些人的长相,一闪而没,消失的太快了。
“敢靠近火堆的亡魂,一般为大凶,多小心点吧,今天晚上我守夜,明天白天我在骆驼上睡。”
雷阳不由分说的下达了命令,吴威建议除了袁晓兰之外,每个人轮流守夜,但也被雷阳干脆的否定。
“我们要防的不是人或者野兽,你们守不住。”雷阳又看向我,很刻意的冲我摇了摇头:“尤其是这个,他不被阴魂把魂儿勾走我就省了大力气了,还能指望他一个人守夜?”
虽然有些憋屈,但我也无法反驳,干脆拍了拍雷阳的肩膀,调侃道:“行,那就辛苦你了小雷子。”
雷阳和我吵闹了几句,我们就各自回了帐篷,我们一共六个人,带了三顶帐篷,本来因为条件有限,就得让袁晓兰和我们中的一个睡在同一个帐篷里了,这会还让萨迪热单独占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