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了一下:“果然只有我能看到。”
其他人已经开始认真研究起了地上的图案,但他们看不到那两双眼睛。
我继续闭上眼睛找寻鬼哭的来源,而且居然真的被我找到了。
“在那儿!哭声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我指着沙丘延伸的方向,而且我的视野内一座巍峨的古建筑一闪而过,我没再画上看到古遗迹,但现在却又看到了他。
赶紧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他们,但每个人还都是疑惑和迷茫。
“这个地方,是不是看着很眼熟?”
袁晓兰突然指着与我们这边相对的另一座沙丘:“如果我们从这里下去,不就正好处于两座沙丘中间了吗?我们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我不知道应该喜悦还是悲观,进入沙漠就是为了找这个地方,真的找到了之后,却又觉得就不该找到这么一个邪门的地方。
“阴魂没有出现在视野之内,可能就是去了那个古遗迹,但我在想它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雷阳突然怀疑起了这一点,不过他的想法也算是正常,一个能够容纳阴魂的古代建筑,它没有真真切切的出现在我们眼前,刚才在我的视线内也只是一闪而过。
“它一定是存在的!”
吴威突然反驳雷阳:“因为那副四目神壁画,现在就在局里收藏着,如果古遗迹不存在,当初那只考古队是怎么把它带回去的?”
这就把了雷阳的猜想断绝了,他也没有过多的反应,沉声道:“既然都找到地方了,咱们先过去看看,有什么问题再说。”
“我第一次觉得你的作风挺合适的。”
随口跟雷阳说了一句,我们就打算先下到沙丘底下,到时候不管有什么双月双丘之类的画面出现,也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在我们尝试牵着骆驼往下走的时候,一直任劳任怨的骆驼却尥蹶子了,死活不愿意再往前走。
领头的那只是萨迪热的坐骑,也是我们公认最有灵性的一只,它居然跪在了我们面前,眼睛里淌下两行热泪。
“你不常说万物有灵吗?我怎么感觉这是不祥之兆啊?”
这些骆驼被称作沙漠中的精灵,在灵性和忠心程度上来说,跟我们汉人养狗是差不多的,现在骆驼不愿意再往前走了,肯定是对于危险的恐惧。
在趋吉避害这方面,人类反而是退化了许多。
“别管它们了,已经载了我们一路了,咱们是来探寻真相的,没必要逼着骆驼跟我们冒险。”
雷阳开始从骆驼身上卸东西,主要的是我们常用的武器和工具,以及一些能随身携带的食物和水。
我看着雷阳把工兵铲和绳索都带上了,觉得有些过于谨慎了:“咱们就下去走走,至于带那么多东西吗?”
“至于!”雷阳很干脆的回答:“咱们多少次溜达溜达就留掉坑里了,这些东西最好还是随时带在身上。”
闻言我们也赶紧全副武装,袁晓兰背上了弓箭,雷阳背上了长剑,我把苗刀拿在手里的时候,这东西的分量也让我有了一些底气。
“走着!”
雷阳冲我笑了笑,刚才的压抑感也顿时烟消云散,这俩字儿像是我们每次开工前的号子一样,虽然每次说完之后都是生死考验,但我也从曾经的畏畏缩缩变成了带有小小的期待和兴奋。
我们带上所有东西之后,却唯独忘了另一个人。
“这货怎么办?谁背着他吗?还是先扔这儿?”
我看了一眼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萨迪热,他是对于找到这个目的地执念最深的一个,我们是为了找棺山诅咒和不死军的真相,他是为了已故的女儿。
“他不会醒了之后丢下咱们把骆驼都带走吧?我觉着还是带上他比较好。”
吴威很有危机意识,甚至怀疑萨迪热到了现在依旧在伪装,根本就不是了什么来找女儿的,只是为了等这个机会把我们扔在沙漠里。
雷阳直接反驳了他:“得了吧,你装一个快死的样子给我看看?咱们这一趟看着就就邪门,带这么个随时会死的人上路,不更容易出事儿吗?”
我也觉着雷阳的话更有利一点,在我们争执讨论的时候,萨迪热突然醒了过来,面色呈现出病态的潮红,而且居然还从骆驼背上跳了下来。
“这是······病好了?”
我突然觉得不管这地儿是不是邪性,一下子治好了我的失魂症以及萨迪热的阳虚体弱,还有点像风水宝地的意味。
雷阳在我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把我心头的亢奋浇灭了。
“回光返照。”
我再打量萨迪热,果然发现了异常,他虽然看着行动利索了很多,但呼吸的时候却是出气多进气儿少,我听雷阳说过,人临死的时候会把气倒干净,如果不能咽下最后一口气的话,要么尸变要么成冤魂厉鬼。
雷阳的话也被其他人听到了,大家都很默契的看着萨迪热,也没人说话。
“朋友们,我们这是到什么地方了嘛?我怎么看不到我的女儿了?”
萨迪热还在想着自己的女儿,雷阳很认真的回答他:“等着吧,很快你们就能团聚了。”
袁晓兰从背后在雷阳小腿上踢了一脚,重新安慰萨迪热道:“我们找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下去看看,你在这儿看着骆驼等我们,我们这一去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
萨迪热将信将疑的点着头,对我们摆手:“那你们快去吧,我等你们回来了再赶路。”
我们辞别了萨迪热,看着他在沙丘上忙活着给骆驼喂水喂料,这些骆驼我们很少喂食,因为萨迪热也说过,它们不吃不喝也能活很久,但细想起来,谁不愿意一日三餐按时吃饭呢?
看来我们终究还是没有主人家自己疼爱自己养的骆驼,我们五个快速的从沙丘上下来,沙丘上升起了一团火光,看样子萨迪热自己还点上了篝火,他不知道我们倒地要多久才能回去,我们自己也是一样,而且我们还不确定再回去的时候,萨迪热是不是还活着。
“是这个方向对吧?”
雷阳指着正前方问我,我点了点头,现在我们是在两个沙丘之间,来回也就两个方向,好在我刚才听到了阴魂诟哭的声音,找准了方向。
不过在下来之后,我也没有留意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连我也听不奥这种声音了。
我们五个朝着这唯一的方向走了一段,但什么都没发现,我也没能再次看到古建筑的影子。
袁晓兰几次看了看手表之后,让我们先停了下来。
“咱们这么走下去可能根本没有意义,如果古建筑存在的话,它就是一尊庞然大物,我们不可能一点都看不到。”
我也不喜欢毫无希望的傻走,就最先赞同袁晓兰的说法,不能这样再走了。
袁晓兰让我们停下来歇息,自己抬头看着两侧的沙丘。
“按照笔记上的记载,考古队是在两座沙丘之间停留了数日,等到了某天晚上出现了双月的异向,那座古建筑才出现了。”
我跟着抬头看天,别的不说,在沙漠里看星星绝对比在城市里清楚的多。
但现在我们的关注点只有夜空中的那一轮明月,它也没在沙丘顶上。
“月亮只有一个啊,难道是咱们找错了地方?但刚才好几起邪乎的事儿一起发生,如果不是正确的地方,就一定也是找了个一样邪乎的地儿。”
我企图找到天空中第二个月亮,但一直抬头看到眼花,都没能找到。
袁晓兰皱起眉头思考着,沉声道:“地方应该是找对了,但时间不对,考古队也不是一来就出现古建筑了,所以这个时间点尤为重要。”
我们跟着思考了一阵,我最先开口:“时间肯定是很重要的,但具体是什么时间呢?”
袁晓兰摇头:“这个在笔记中并没有记载,可能是每个月的某一天,或者是一年中的某一段时间,甚至是很多年才出现一次双月同天的异相。”
“得,就是说咱们得跟考古队拼运气呗。如果咱们运气再差点,它这个双月几百年才出来一次呢?就算咱们等到了,到时候也造成沙漠里的孤魂野鬼了。”
我随口抱怨了两句,袁晓兰则是继续说下去:“运气这种事情我们无法改变,但我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笔记上的记载似乎缺失了一部分,只写了古建筑的出现,以及它们找到了四目神壁画,可中间的过程以及他们如何离开,都没有提及,好像是一些机密的记载被撕掉了一样。”
袁晓兰看向在一旁认真聆听的吴威,后者赶紧连连解释:“我不知道,这些资料到我手里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有没有缺失我也不知道。”
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吴威也没有任何再欺瞒我们的必要,所以他是真的不知情。
但他们几个在酒店里埋头看了好几天的资料,似乎是个很鸡肋的玩意儿。
资料中记载的路线,我们压根就没有用上,全靠着萨迪热搭上了大半条命才找到地方。
现在好不容易该轮到笔记出场了,它还缺失了最重要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