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亦步亦趋的往前走,雷阳和吴威已经进入了古建筑,他们俩是钻狗洞一样爬进去的。
打了近前之后,我们才看清他们钻进去的原因。
这个古建筑有一部分是埋在底下的,所以现在处于地面之上,和我们平行的位置,是类似于窗柩的位置。
没有门,我们也只能钻窗户进去了。
袁晓兰有些失落:“整座建筑的形制和古玉投影的图案肯定是一样的,但我们现在看不到最底部,所以也无法判断,它到底是不是悬浮的。”
我对此倒没有过于在意,随口道:“就算能悬浮,也肯定是坠机了,都埋在沙子底下了,肯定是飘不起来了。”
袁晓兰关注于建筑是否悬浮,是因为她作为一个系统学习过美术体系的人,对于这种超脱于现今学术外的东西本能的好奇,和我们现在要关注的事物也未必有关。
“我担心现在分开两块古玉,会让这座建筑消失,毕竟它是凭空出现的。”袁晓兰也没再继续纠结悬浮的问题,说出了眼前最应该解决的问题。
“如果这个建筑消失,小雷子他俩会怎么样?”
我知道了袁晓兰真正关心的点,她努力让自己的手不哆嗦,沉声道:“我也不知道,但咱们没法去赌。”
“这俩货真滴是脑残!”
我刚才还想着说每次都是雷阳冒失惹事,谁曾想他到现在还保持着这个习惯,得让我们给他擦屁股。
“你们先进去一个,然后扶我进去,或者把古玉拿进去,不要让它们分开。”
袁晓兰制定了方案,袁望让我在外边儿接应,他自己先爬了进去。
“小姐小心!”
袁望灰头土脸的出现在窗洞后边儿,袁晓兰先伸出两只手给他,袁望也赶紧伸手搀扶袁晓兰。
就在这个时候,从袁望的身体一侧突然伸出了第三只手。
黑色的制式工装,这是我们队伍中每个人的标配,这只手的主人应该是雷阳或者吴威。
但它并不是来搀扶袁晓兰,而是直接抢夺她手里的玉雕骨。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它抓住了玉雕骨,袁晓兰本能的往后缩手,但玉雕骨还是被抢走了一个。
接着一个黑影就从袁望身后出现,调头就跑,袁望赶紧追了上去,建筑外只剩下了我和袁晓兰。
“还好,没有消失!”
袁晓兰惊魂未定的样子,但现在少了一枚玉雕骨也没有再出现别的变故,袁晓兰担心的拿开两块玉雕骨,古建筑会消失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我们俩也赶紧从窗洞子爬了进去,袁望已经回来了,很是愤怒的道:“小姐,那个人跑了,没追上!”
袁晓兰把剩下的那没玉雕骨收好,也没有回答,我上前帮雷阳他们说好话。
“他们俩就是脑子犯抽了,拿自己小命冒险,想拿就拿呗,说一声不就好了。”
袁晓兰没有理会我的劝说,开口询问袁望:“刚才那个人是谁?”
袁望有些愧疚的道:“这里头太黑了,我也没看清。”
我们先用手电四下照射了一下,这是一个很空旷的地方,像是佛塔的内部构造一样,不过里面没有任何的摆设,墙壁上倒是有很多长方形的壁画,不过远远的看着,都已经被风沙侵蚀的完全剥落,根本就看不出内容了。
“他往哪里去了?”
袁晓兰继续询问,袁望用手电的灯光指了个方向:“那儿!我刚才等您,没敢直接上去!”
进来之后,我也无法分辨东南西北的方向,总之是在一个墙角的位置,有一条径直向上的楼梯。
“他上去了?只有一个人吗?”
袁望点了点头,瓮声瓮气的道:“嗯!但我没看清是谁。”
袁晓兰像是警察审问案情一样,格外的严肃认真,我在心里默默嘀咕:这会小雷子肯定是把兰姐惹毛了。
这种时候,我也再找不出理由帮那俩脑缺找理由说好话,不过袁晓兰也没有直接上楼梯去追人,而是先带着我们俩走近了墙边看壁画。
“兰姐,这都剥落的跟渣儿一样了,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袁晓兰依旧没有回答我,努力看着所有的壁画,还从背包里找出巴掌大的密封塑料袋,捡了些脱落的壁画颜料收藏起来。
“如果老田在的话,他最起码能看出这些壁画的年代。”
每逢见古物,都会想胖子,因为他那块三百斤的体格,也没办法跟着我们满世界乱窜,很多时候我们都只能回去之后再让他上眼很多古物,这就让我们的信息失去了时效性。
回想起来,还是在金泉山的时候,田胖子在队伍之中,我们就能从很多古物上找到蛛丝马迹。
袁晓兰从不同颜色的壁画上都取了些颜料随便收起来,然后才迈步走向楼梯。
我悄悄拉了拉袁望的胳膊,给他使眼色,想让他帮雷阳他们俩说点好话,但他根本就没理解我的意思,还很困惑的问我:“小飞你咋啦,老拽我干嘛?”
“额······没事儿,我觉得你能给我安全感。”
我随口敷衍了一句,袁晓兰也没过问我们的小动作,一直低着头往上走。
这条楼梯并不长,四五米就到头了,而且这楼梯简陋的很,我们从楼梯上来,却又像是从地道里钻出来的一样,进入了更上面一层的空间。
这一层和地下那层也没什么区别,空空荡荡,只有风蚀的壁画。
我们没在这一层停留太长时间,也没看到雷阳和吴威的影子,因为还有继续往上的楼梯,他们俩肯定是去了更高的地方。
袁晓兰这次也没再去管那些壁画,带着我们俩继续往上走。
又往上走了两层之后,袁晓兰终于停了下来,我也赶紧说出心中的忧虑。
“怎么又是套娃?难道又是一个无限的循环,咱们又被困在某个奇怪的幻觉之中了?”
袁晓兰啧舌道:“和上次在沙丘的时候不一样,这里的每一层都是有变化的。”
“变化?”
我回头重新观察这里的一切,其实也没啥可以看的,连个桌椅板凳都没有,哪里来的什么变化。
袁晓兰揭开了谜团:“是空间大小!这里的每一层都比下一层要小一些,从内部来看,就像是中原地区的塔形建筑。”
我点了点头:“我进来的时候就觉得这里像个塔,一层一层的往上。”
“但其实并不是!”
袁晓兰又否定道:“如果是塔,从外部来看也是尖锥形的,但我们刚才在外面看到的,是一个上下宽度一致的建筑,也就是说,它内部的空间也应该是相同的才对!”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惊呼道:“咱们越往上走空间越小?那到最后,不就会把咱们活活挤扁了吗?”
袁晓兰叹了口气:“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但就目前来看,内部空间还没有出现过任何机关,可能只是因为我们不断的往上走,才发现了空间在逐渐缩小。而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或许只是墙壁外还有夹层而已。”
我还没有完全理解袁晓兰的意思,她就已经又走到了壁画前,和之前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同,这次她抽出匕首直接一刀插了进去。
匕首的刀刃全部没入了壁画之中,我被袁晓兰的臂力吓了一跳,这古建筑再怎么风化,既然还能支撑着没倒塌,就说明砖石还是能够发挥作用的。
“这里有一道缝隙而已。”
袁晓兰可能是看到了我的惊容,主动就解释道,然后缓缓的拔出了匕首。
随着匕首抽离墙体,一道透明的液体溅射而出,袁晓兰赶紧躲开,但还是被喷到了身上。
“兰姐小心!”
我提醒的时候已经晚了,不过袁晓兰抖搂了几下之后,那些液体也从她身上滑落了下去,一点都没有粘在身上。
“这东西怎么跟水银似的?”
我看着已经在地板上汇聚了一小汪的水,从袁晓兰身上滑落下去的那几滴落地之后,居然在自己移动,很快和这个小水汪会和了。
在我的认知中,只有液态的水银有这种特性,而且这些水看似透明,但又有点粘-稠的感觉,彼此之间产生了吸力。
“不会有毒吧?好像也没闻着味儿。”
我们仨围着这滩水看了半天之后,我才突然想到,开始后怕。
袁晓兰依旧平静的道:“如果有毒的话,我们现在再远离也已经晚了。不过根据这些水的用途来说,应该也不会特意下毒,最多是这些水本身就有毒性。”
“水的用途?”
我抓住了关键点,让袁晓兰帮我们解释了一下到底是什么用途。
袁晓兰甜头看着还在往外滋水的地方,沉声道:“还是刚才墙壁后夹层的问题,我猜想如果每一层的空间大小有变化,但是又没有任何机关的话,那么造成这种特殊建筑形式的原因,肯定只能是有其他的用途。”
停顿了一下之后,袁晓兰继续道:“比如我们在外面看到的两轮眼睛形状的月亮,如果排除超自然力量的话,就必然会有别的途径来层现出两双眼睛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