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后面有东西!”
袁晓兰快速的提醒我们,用手电筒直射着壁画,我们往后退了退,看到壁画后面黑色的影子。
从轮廓判断,是个人形,但我们不可能认为这个诡异的古老建筑外面,真的会有一个大活人!
雷阳快速的拿出几张符纸,急声道:“这副壁画看着很薄,这个人是飘在外面的!”
“不是飘!是游!建筑外部有我们肉眼看不到的透明水箱!”
袁晓兰更正了雷阳的判断,我看着这个越来越情绪的人影,披头散发,头发很长,身段也是个女人。
“难道是周芊芊?”
我又想起了刚才自己作死想到的老故事,有没有吓到别人我不知道,但这会我独自承受着这份恐惧,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没事儿说那些鬼故事干嘛?
在刺耳的摩擦声之后,又出现了猛烈的敲击声,壁画后的这个人影在捶打壁画的背面。
“这怎么跟在玻璃缸里溺水的人求救一样?”
我想起了一些魔术片段,通常会把魔术师或者一个女人绑起来扔进透明玻璃箱里,找块布一盖,然后就是被缚者逃脱的表演。
但很显然,我们现在看到的不是魔术,也不想出现魔术的画面,谁也不希望一回头就看见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鬼站在背后。
“咱们要救她出来吗?”
雷阳好像也觉得自己的符纸不会发挥任何的作用,又收了回去,不过却很认真的询问我们要不要‘救人’。
我知道雷阳是最不按套路出牌的那个,赶紧拉着他往后退了几步,不给他得手的机会。
守着这副壁画看了半天之后,这种固态的平衡还是被打破了,壁画的正中间被打破了一个窟窿,但透明玻璃还没有破损。
我们看到了一张被长发遮挡的女人脸,时不时的在这个窟窿中闪过。
“先不要惹事,我们上去看看再说!”
袁晓兰这话主要是对雷阳说的,我们都是不会主动惹事的,只有雷阳是不安分的隐患。
“随便,反正也快到顶了,”
雷阳也发现我们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她,很无奈的把双手交叉在脑后,自顾自的走向了楼梯。
我又多看了那个壁画一眼,发现缺失的那块,正好是原本该属于周芊芊的位置。
脑海中刚闪过一丝灵感,那张女人脸再次闪过,我吓了一跳,也忘记刚才想到什么了,赶紧跟上雷阳。
这是队伍中我最喜欢也是最习惯的位置,靠近中间,有人探路有人断后,走在中间的人才是最有安全感的。
我们再往上爬了一层之后,很突兀的,到顶了。
这是最后一层,而且这一层终于比其他空间多出了一件显眼的东西,一尊接近三米高的雕像。
自从雷阳在尸王庙砸碎雕像放出女尸王之后,我就对这类东西有了阴影,尤其是雷阳这一路上也没砸破什么东西,我总觉得不安。
“建筑顶层放一尊雕像,有这种习俗吗?”
雷阳开口询问,袁晓兰也摇头说不知道,她只懂建筑,但这涉及到风俗,而且是一个可能都没被文献记载过的沙漠文明。
在雷阳的带领下,我们先绕到了雕像正面,在这一层走动,最大的感触就是,风真特么大,而且是一阵一阵的,突然之间灌进来的干风能把人吹倒。
“这个雕像的脸,好奇怪!”
我下意识说了出来,在看到雕像正面之前,我有过心里准备,觉得可能是四目女祭司的雕像。
而这尊雕像最异于常人的地方,依旧是眼睛,不过并非四目,而是只有一只眼睛,巨大的不符合正常人的五官构造。
从形体判断,这尊雕像是个男人,或者是男性的神明,唯一的独眼在鼻梁与脑门中间,而且在整张脸上占据了很大的面积。
“等等,这个神是一只眼,女祭司是四只眼,这个部族中对于眼睛的崇拜,到底是多了好还是少了好?”
我提出疑问,但没人能回答我。
袁晓兰思考了半天,才开口道:“不管多少,对于眼睛的崇拜是肯定的。只要不是正常人类的两只眼睛,可能都是他们崇拜的对向。”
我有些无语,继续道:“四目女祭司的第二双眼睛是假的,这个大块头的眼睛应该是真的吧?他就长了这一只眼,总不能在鼻子上边挖个洞,再塞进去一颗拳头大的宝石充当眼珠子吧?”
如果说四目女祭司是一个骗局,那么这个独眼神肯定是一个真正的畸形儿,原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平平坦坦,根本就没有长眼睛。
我们还在继续讨论,雷阳又悄不作声的走到了雕像前,抬头看着。
“小雷子!别乱来!”
我赶紧喝止,雷阳倍感无奈的样子:“我就看看,又不碰它!”
雷阳虽然莽撞,但还是说到做到的,真的没有伸手去触碰雕像。
不过我们走近了之后仔细观察,发现雕像的材质跟下层的雕塑群一样,都是泥沙混合的粗糙工艺,表层已经有很多地方被风侵蚀了。
袁晓兰感慨道:“这种偏远地区的古代文明最难以解读,因为可能根本就没有文字记载,甚至他们自己并没有创造出文字,族群的历史和信仰,全靠同一个部族的人口耳相传,如果遭逢天灾或者战乱,这种本就流传不大的文明,就会彻底的失落。”
我们自从进入这个古建筑之后,确实是没有看到任何类似文字的东西,唯一记载事物的,只有壁画。
而且有点可笑的是,壁画中只记载了上世纪那支考古队进入后的过程。
我觉得这个失落的文明有点说不出的怪异:“建造这里的古人,肯定掌握了一些预言的能力,但它们只顾着预言未来,却没有把自己的文明记载下来,也不知道当时的人是怎么想的。”
在我吐槽抱怨的时候,又一股子强风灌注进来,我一个站不稳,差点被吹倒在地,趴在神像面前。
雷阳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让我没有跌倒,嘲讽我道:“言多必失,遭天谴了吧?”
“你不成天对鬼神不敬吗?要说该挨雷劈的话,你早该被劈成渣而了。”
我随口反嘲回去,雷阳还想和我呛声,袁晓兰打断了我们。
“神像前的地板缺了一块!”
袁晓兰用手电筒照射着地面,我们刚才只顾着看雕像,并没有观察雕像脚边的情况。
“这次的壁画,是在地上!”
袁晓兰又很快找到了不同的三块壁画,分别在雕像的三个方向,不过都已经严重风化了,跟地面上一个颜色,所以我们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
“这里会不会一开始是有四副壁画的?”
向来沉默的吴威突然开口:“我在局里看到的四目神壁画,大小跟缺的这一块很像!”
我跟着震惊:“四目神壁画,是从这里被考古队挖走的?”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们是从墙上取走了一副壁画,但现在看来,就是地板上,不过我还是疑惑:“这里应该有四副壁画,为什么他们只挖走了一副?难道是取壁画的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
我开始提防,抬头看着近三米高的雕像:“要是挖出壁画的话,这个雕像不就在我们脑袋顶上吗?难道是考古队的人只来得及挖出一副壁画,然后雕像活了过来把它们吓走了?”
“你特么哪来那么多的乱七八糟的想法?石头就是石头,能动吗?”
雷阳数落了我一句,我也没再跟他争吵,袁晓兰已经去看壁画了。
我们一群人再次围上,可能也是出于心里压力,我们先来到了雕像的后方,看着这副壁画。
壁画的颜料已经严重剥落了,不过还能辨认出大概。
这副壁画中有两群人,一群是正常人类,而另一群,是穿着兽皮拿着长矛石戈的独眼人。
“这些一只眼的人还不止一个?”
但从这副壁画来看,这些独眼的更像是一群未开化的野蛮人,我很难把它们和神灵联系在一起。
“下面的是后续的内容!”
壁画中间的部分已经看不清楚了,不过从最底部的内容来看,独眼人已经已经变得和正常人类一样了,穿上了得体的衣衫,而且还和其他正常人类一样佩戴上了熠熠生辉的珠宝玉石。
不过壁画右下方,最后一个角落,画面中已经没有正常两只眼睛的人类,只有几个独眼人。
这一部分的篇幅很小,但却刻画的很是精致。
内容上是几个独眼人围着一口类似长方形的棺材,里面躺着一个独眼已经闭上的人,这个独眼人的身材很高大,让我一下子想起了现在就在我们头顶上方的独眼人雕像。
“这是下葬入殓的场景吧?死的这个,就是咱们现在看到的雕像,他也被神化了!”
壁画上的内容已经结束,能看到都已经看到了,剩下的就是风蚀脱落的部分。
袁晓兰指着其中风化严重的一部分:“这副壁画记载的,是两个不同的部族,缺失的这一部分,绘制的应该是他们的融合过程。再往下,一只眼睛的人,和两只眼睛的人,已经和睦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