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大粽子!”
在古墓中看到古达将军的形象,这肯定是尸变的大粽子了,但我喊完一句,这位无声无息出现的大将军,又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看着棺椁上已经空无一人,小心询问他们:“你们刚才看到了吗?”
其他人的答案我已经预想到了,他们并没有看到那个古代将军。
袁晓兰提醒我们小心靠近,刚才也只有我看到了被吊起来的红衣女傀。
雷阳也沉声道:“那些女傀并没有针对我们,但这小子刚才看到的东西,可能就留不一样了。”
我们按照熟悉的阵型逐渐逼近,看清了这口棺椁的形制。
“这是皮革的吧?不是木头不是铜铁和石头的,居然还有有这种材质的棺材?”
田胖子的嗓门很大,但又在努力用微弱的声音说话,听着很别扭。
雷阳直接用手在棺椁上敲了敲,惊出我一身冷汗,这货的莽夫气质再次出现了。
“不是皮革的!”雷阳向我们讲述手感:“只是外边包上了一层皮,里边儿像是石头的。”
这副皮革是彩绘的,上面有图案,但蒙盖住了一层灰尘,雷阳已经占了手,干脆就徒手去清理灰尘。
这时候老灰突然开口:“这是人皮!”
“哦。”
雷阳头也不会的答了一声,手里的动作都不带停顿的,我彻底无语了。
不过雷阳很快就把皮革上的图案清理了出来,我们忙着看图,也没人再去管他。
皮革上的图案很简单,是一副人物像,立马横刀的将军像。
“这就是我刚才看到的那大将军!”
我心头一紧,虽然刚才只看到了背影,但我一眼就能确定,画上的人就是他!
“咱们还没开棺呢,我就看见他了,这是不是什么不好的征兆?”
我刚说完,像是为了衬托气氛一样,棺椁中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就像是里边儿的尸体在敲打棺材一样。
“他能听见我们说话?”
我赶紧后退了两步,雷阳回头白了我一眼:“我们光听见你搁这儿逼逼了。”
很显然,刚才的声响也只有我听见了。
“这皮子好像也没什么用啊,就是为了显摆自己身前牛X的。”
雷阳从袁晓兰手里要过来匕首,就想把这张皮革割下来,袁晓兰还提醒了一句:“尽量不要毁掉上面的人像,我们可以把它带回去让局里的人慢慢研究。”
“每次吃苦耐劳的都是我们,那群老家伙就会坐着等收货。”
雷阳随口抱怨了一句,不过还是选择了从棺椁的侧面,把皮革整齐的切割下来了。
把皮革随手扔到一边,我们终于看到了这口棺椁的庐山真面目、。
这确实是一口石棺,而且石料显得有些粗糙,不过如果单从材质来说,石头还是比木料或者有可能锈蚀的金属要更能长存。
“这也没有棺材钉啊,老灰你来。”
雷阳退位让贤,给老灰让出了位置。
老灰上前之后,先沿着棺椁走了一圈儿,在棺椁的侧面敲了敲。
“这个位置是榫卯结构,但一般都是木棺会用到这种结构,而且这种棺椁很少见,和常用的子孙钉(棺材钉)不同,这类棺椁,都是用来封印邪物的!”
我捕捉到了老灰话语中的关键词:“封印?”
“没错!或者说,叫做‘镇’!寻常棺椁用于盛敛尸身,如果入殓之前已经尸变,又无法处理的情况下,就会换用这类封死之后就再也无法打开的棺椁。”
“不过一般常用的手段还有很多,茅山有很多镇尸的术法,墨斗线或者铁链悬棺等,这种榫卯结构,其实很少用,不止制作复杂,而且只能阻止尸身自己出来,如果尸王力气够大的话,完全可以打破棺椁自己出来。”
我赶紧插嘴道:“你是说,里头的东西能自己出来?”
老灰也陷入迷茫之中:“我说的是木棺,那类棺椁封不住尸王,只能用于镇封寻常的尸变。可这口棺椁是我平生仅见,而且制作难度应该个人更大,想用石料雕琢出精密的榫卯结构,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我理清楚了老灰说的逻辑,寻常木料封不住尸王,而我们眼前的是石棺,所以里头大概率就是尸王级别的东西了,甚至更厉害。
“如果是用来镇尸,为什么连个符篆都没有呢?”
査小天说出了自己的疑惑,田胖子又自然而然的怼他:“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你们茅山开山立派才多少年?这口棺材都有两千多年来,这人死的时候,你们那些符篆还没发明出来呢。”
“你看出棺椁年代了?”
袁晓兰开口询问,田胖子又到了自己的高光时刻,一副一切了然于胸的架势:“那是自然!我刚才看那副图的时候,就认出来了,那是两千多年的东西,而且绝非汉族人的制皮手法,再加上此地的位置。不出意外的话,这是个匈奴人的墓!”
“匈奴?”
我对这个民族的印象,也就只知道它是个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好像古时候还一直跟我们中原的王朝打仗。
还有就是,秦始皇修建长城,好像也是为了防止匈奴等胡人侵犯。
田胖子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传说柔然就是匈奴的后裔之一。”
他这么一说,雷阳也蹙眉道:“难怪我感觉这个墓室看着眼熟,不就就跟老狗岭的柔然王墓里的第二次一样吗?”
我们随即都回忆了起来,这里就是个缩小版的柔然王墓啊。
当然,这里的墓室,只是对照着柔然王墓中某一个很小的区域,而且很多地方的建设有出入。
不过,大体的构造可谓是一模一样。
袁晓兰系统的梳理起来:“当时我们在柔然王墓中,也到过这样一个类似的圆形平台,不过没有棺椁,边缘是一百多根青铜灯烛,再往后是一条血河,河的另一侧是真假就皆有的石门!”
“我们是不是走反了?”
雷阳突然开口:“当时咱们是从那个平台越过血河,才到了真正的墓室,那个墓室有个很高的将台,是个很大的地方!”
我在心中快速的进行对比:平台只是大小不同,这里没有灯烛,水渠和血河也只是大小不一样,河后的石门,那里是有真有假,这里也只有我们走过的那个生路是真的。
“不对!最大的区别其实是,墓室的位置!”
我找到了这个不同点:“在柔然王墓,这个地方应该是个储存和制造血尸的地方,咱们下来时候经过的那个跟足球场一样大的地方,才是墓室!”
雷阳说的也没错,这个匈奴墓和柔然王墓,有些理念是相反的。
“但为什么会这样呢?如果只是把墓室和平台的位置交换,还不算什么,但这里的墓主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那么大的墓室不住,偏偏要住一个这么小的地下室?”
我刚说完,棺椁中又传出声响,我除了惊骇之外,还有一种被打断了思路的恼火,冲着棺椁吼了一句:“你特么别敲了!”
其他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过了几秒钟,袁望讷讷的道:“这回,我也听见声儿了。”
雷阳比我还生猛,干脆一跃而起,站在了棺椁上,还很平静的跟我们说:“我就是怕他推开棺材板跳出来,咱们就接着说咱们的。”
但我们的思路都被打断了,袁晓兰最先接续上话题:“两座古墓极其相似,肯定是有某种联系!”
田胖子又接话道:“我刚才不都说了嘛,柔然是匈奴后裔,儿子学老子的葬制建古墓,不是很正常吗?”
我觉得田胖子说的其实很有道理,按照年代来算的话,也能解释为什么相较于柔然王墓,这个匈奴墓显得简陋的多。
“匈奴是游牧民族对吧?他们的葬制肯定是学我们汉人的,但看额能一开始没学好,所以一切从简,甚至还把墓室安排错了位置。”
我说出自己的想法,雷阳眼前一亮:“我突然有个想法,这个墓主人是不是被人坑了?”
“坑了?”
我没明白雷阳的意思,他就继续说了下去:“你们想啊,匈奴人想学汉人墓制,肯定得有人教。而这个教他们的,肯定是汉人,而且还是一个精通风水玄术的汉人,所以上边儿才有那个以八卦为基础的傀阵,但他可能只是敷衍,其实并没有把墓室放在正确的位置!”
“如果墓室的位置变了,又会怎么样呢?”
我问出了这个关键性问题,雷阳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石棺,摊手道:“就这样啊。”
“如果是和柔然王墓一样,最后那个柔然王不是变成怪物了吗?或者说是为了死而复生,但最后还是出现了差错,不过柔然王努力的方向是对的,因为他很接近棺山的那只白毛大猩猩了,而咱们眼前这位,很显然走错了路,现在不定成什么鬼样子了呢。”
我心想你干嘛要说‘我们眼前’,直接说你脚下踩着的这位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