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讲述了她们从在草原上开始,经历过被队友袭击,居然一路躲避逃亡到了原本无法接近的雪山之中。
“你们爬到了山上?”
我觉得匪夷所思,以我们这些人的体能,都不敢贸然爬山。
苏婉摇了摇头:“其实我们也没有爬到太高的地方,最后我和雯雯掉进了一个雪坑里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就在地下了,迷了路,然后看到你们进来了,就跟在了你们后面。”
我回忆着在墓顶上的情形,当时也没多加注意,难道除了古惊尘打开的出入口,还有另一个被苏婉喝刘雯雯撞出来的地方?
没有再深究下去,我们先想办法去走眼前的生路。
这次老灰和袁晓兰同时行动,终于爬了上去,然后又扔了绳索下来,把我们拉了上去。
进入这个空间之后,发现这里才更像一个墓道,青砖垒砌的道路,也是规整的长方体空间。
“这些是什么?”
袁望个子略高,一抬手摸到了一条细长的东西。
我的第一反应是蛇,还没来得及提醒,就看到这条‘蛇’一样的东西已经掉落下来,正好砸在老袁脖子上。
老袁也吓了一跳,但越想推开就越缠在身上,开始慌乱起来。
“你别动!这是个死物!”
袁晓兰出言道,老袁这才停止挣扎,我们用手电照在老灰身上,终于看清了这条黑色‘长蛇’的真面目。
“这是?头发?”
我看着老袁手里沾满积灰的麻花辫,是用细长的红绳绑起来的,不得不说,发质真好。
再次抬头,头顶上密密麻麻的长辫跟树藤一样垂落下来。
我想到了刚才看到的那群被吊在半空中的女傀,难道这些长辫和她们有关,因为这么长的头发,肯定得是女人的吧?
果然,雷阳开口道:“这就是用来布置傀阵的邪恶术法,每一条发辫,都是一条人命,这些女人生前应该是墓主人的侍女或者奴隶,不止被用来殉葬,还遭受着千百年的苦痛折磨!”
“真么多头发!这得用多少人来殉葬啊!”
我对这种古老的殉葬风俗感到厌恶,不过在遥远的年代之前,奴隶制社会之中,这就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不像我们现在的社会,讲求民主和人权平等。
“这些东西有危险吗?”
袁晓兰还在担心着被长辫砸中的老袁,这可不是什么红绣球,而是几千年前一个苦命女人的遗物。
雷阳摇了摇头:“女傀本身没有意识,只是用来组成傀阵而已,就像是一个巨大机械中的齿轮等构造,拆开之后,并不会伤人。”
“烧了吧,让她们解脱!”
雷阳怅然道,然后让我们躲开原地,自己抬手用打火机点燃了发辫。
这些东西沾火就着,火势很快就蔓延开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香和恶臭混杂的味道,很是难闻。
袁望也把手里的长辫掷入了上方的火海,雷阳继续道:“这只是一处,唯一的生路,在另外其他七个方位,肯定还有更多!”
我们现在去不到其他地方了,也不可能再自己往死路上走,只能帮助眼前的这些女傀解脱。
“走吧。”
看着发林燃烧的差不多之后,雷阳主动往前面带路。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墓道的一段,是封死的,只有一个可以走的方向。
雷阳一边走一边掐指推算:“按照方位来说,我们现在是在古墓的边缘行走,再往前走一段,就离开古墓的位置了。”
我们队这个空壳子古墓更加疑惑,难道真的只是个疑冢,主墓室其实是在更高的位置。
又往前走了一段,我们开始感觉到墓道开始向下倾斜,而且坡度越来越明显,最后甚至直接出现了向下的阶梯。
雷阳先停了下来,疑惑道:“为什么是向下?不是该往上走吗?”
我脑海中重新浮现整个古墓的轮廓:“这个墓从外边看就是一个巨大的坟头,如果按照这个思路的话,棺椁不就该在更深的位置吗?”
雷阳还在犹豫自己的判断,査小天又突然惊呼:“负棺而行!”
“嗯?什么意思?”
雷阳随口询问,査小天就赶紧解释起来:“从外貌来看,整座雪山是一口巨大的竖棺!而我们一直都只能找到往下走的路,如果墓室在下,不就像是被棺椁压在底下吗?”
“很可能,这个古墓并非良穴,而是用来镇压某些东西,而且需要用到一整座雪山!”
査小天口出惊人,但却感觉很有道理。
我不自觉被他牵引了思路:“难道墓主人死后还未入殓之前,就已经尸变了,被人视为不详,但因为身份原因,又不好毁去尸身,所以只能找个能镇压他的地方埋起来?”
雷阳也不再催着往前走了,干脆又点了支烟,深吸了几口道:“如果真是你们说的那样,那么外面那个巨大的水泽算怎么回事?那可是一个巨大的养尸地,阴煞之气逼人。”
“这本身就自相矛盾!这个墓,到底是用来镇,还是用来养?”
雷阳把这个问题抛给我们,这次连査小天都解释不通了。
田胖子在一旁尴尬的笑了笑:“雷爷,我怎么突然觉着,这地底下埋的可能不是死人呢?”
“那是什么?”
雷阳以为他想出了谜底,但田胖子很认真的说了句让我们集体懵圈的话。
“我感觉像是个大王八!”
田胖子见我们不能理解,就继续解释起来:“你们看啊,在很多立碑立传的地方,底下都会埋一只石龟,传说那是龙的第六个儿子,喜欢负重和研读碑文。”
“你是说,有只大乌龟把棺材形状的雪山当做墓碑一样背在身上?”
田胖子还是尴尬的挠头:“我就是这么一想,也没啥依据,就是觉得像。”
雷阳抽完一支烟,叹了口气:“也不是完全没有这种深意,无论是霸下还是玄武这类龟形之灵,皆与五行中的坎水有关,或许下方真的会有巨大的石龟。”
“但这里是古墓,埋葬的肯定还是人尸,绝不会专门为了什么乌龟王八的搞出这么大的工程!”
雷阳结束了我们的话题,带我们继续往下走。
我们沿着这个石梯走了很久,越往下走,就愈加潮湿,石梯上开始有了积水,两侧和头顶的墓砖缝隙也有水滴落下来。
“这水阴气很重!”
雷阳提醒了我们:“尽可能别沾染到身上,按照位置高下来判断,我们现在的位置已经是在外部的湖面之下了。虽然现在那个养尸地的水泽已经干涸,但还是有一些曾经的水流存储了下来。”
我说不上多害怕,但觉得恶心是肯定的,一想到从头顶滴落下来的水是泡过无数死尸的,就赶紧低头闭口,生怕有水滴掉进嘴里。
又往下走了一段,脚底下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水洼,全是积水。
而我们眼前的视野也逐渐开阔了起来,走出了墓道之后,我们来到了一个看着很天然,但又觉得经历过人工修缮过的地方。
这是一个不太规整的圆形空间,也有个几百平的面积,在最中间的地方,停放着一口长方的器物,打远一看,就觉得十有八九得是口棺材。
“这就到了?是不是有点太轻松了?”
我愈加谨慎,越是感觉安全的时候,越容易放松警惕。
还是由雷阳在前面带路,我们没有马上靠近正中间的棺椁,而是先观察四周。
在这个圆形的空间边缘位置,有一条环绕一圈的水渠,也就不到两米的宽度。
在这条水渠另一侧的石壁上,有很多用颜料绘制的门户,上面画了图案,但因为这里环境潮湿,壁画早就毁掉了,无法辨认。
不过我们还是能够看出这些壁画被绘制成‘门’的形状,雷阳让袁晓兰帮他打着手电,认真计数。
“七扇门!加上我们下来的这一条路,一共是八个方位,但只有我们这条路是真正通畅的,其他地方都是死路!”
结果已经显而易见,因为其他七扇门都事画出来的,根本不同。
“这么说来的话,我们还真是这么简单就到主墓室了。不过你的推算还是出错了吧,主墓室不再山上。”
雷阳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而是换了个话题道:“其实我们还有另外一条更简单的路可以进来。”
我也不能揪着他的错误不放,只能配合着问他:“什么路?”
“水路!”
雷阳抬手指了指外圈儿的水渠:“这条水沟子和外面那个干涸的湖泊是连在一起的,我们其实可以从养尸地中找寻出路,不过几十年前的小师叔肯定无法走这条路,因为当时的水,可能还没干涸,湖里全是行尸!”
“小师叔也不是万能的,而且咱们能够一次就找到生路,也已经是托了他的福了·······”
我的话生生停住,因为我看到在棺椁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背影,一身厚重的盔甲,宛如一位古代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