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可能！你别过来！别过来！”
郑卓航这吓得，连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双手抓着翻倒的椅子挡在他和沈天河的脑袋之间一步步的后退。
“冯晓欣！冯晓欣你干嘛呢！？”
眼见着沈天河的头从冯晓欣身边飘过去，而冯晓欣居然依旧坐在那里无动于衷，郑卓航忍不住大声喊叫了起来。而冯晓欣在绿光亮起来之后，就一直在那里呆愣楞的坐着，此时听到郑卓航的喊声终于有了反应。
她用一种僵硬到好像机器人一般的动作扭过了头。
名副其实的“扭过了头”，她的脑袋朝后转了足足一百八十度，对着郑卓航诡异的一笑。
郑卓航在惊惧之余发现此时对着他笑的这张脸并不是冯晓欣的，而是……刚刚黑暗中扑到他怀里那个少女的脸！
笑过之后，那少女控制着冯晓欣的身子从桌子上站了起来，双手反伸到身后，捧住飘在空中的沈天河的头颅就那么一步步背朝着他走了过来。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滚开，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这间办公室并不大，郑卓航的办公桌恰好就在办公室的一角，此时她就像瓮中之鳖一样被堵在了里面，只是退了几步，后背就撞上了墙壁。
作为一个医生，郑卓航自然也是个无神论者，可是再怎么无神论，看到昔日同僚的脑袋飘在空中，自己情人换了张脸，而且脸部朝后的对着他，那特娘的也受不了啊。
“郑卓航……你知道我死的多惨吗？都是你……都是你做的好事……”
少女捧着沈天河的头走到了椅子边上就停了下来。而沈天河的头颅此时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了一个无比邪魅的表情。
“沈沈沈沈大夫，你，你不能怪我啊。我，我……我也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那那那那天递烟给你的时候，我，我其实很紧张的，我还在心里祈祷你千万不要接，可是，可是我也没办法啊。我要是不听话的话，下场不就跟你一样了？”
郑卓航哆嗦的好像一只鹌鹑。
“烟……有问题的果然是那支烟吗？”
沈天河说着，微微侧头，朝着办公室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站在门外的我随之冷冷一笑。
没错，烟。
既然沈天河无比笃定不可能是老太太害死的他，那么凶手必然另有其人。
魏薇是第一个被排除的，这里又不是她的死地，就算她怨恨沈天河也不可能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跑到这里来杀沈天河，而且后来我对老太太用了一道醒神符，让她的心智短暂的清醒了过来，老太太表示沈天河死的那天，并没有其他鬼魂来过房子里。
那么沈天河的死因就不是鬼魂作祟，而是另有蹊跷。
结合沈天河的讲述，我断定他的死和小姑娘的离奇死亡有关，而导致沈天河中招的，应该就是当天晚上在离开医院前，郑卓航给他的那支烟。
“对，对，就是那支烟，是钱主任让我想办法给你的。我，我也不知道那支烟里面到底有什么，我以为他们就只想把你迷晕了好好教训一顿，没，没想到第二天就听说你死了。天河，沈哥，咱们哥俩平时处的不错，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死你的。真的。你饶了我，你就饶了我吧……”
郑卓航的双手抱在胸前不停地对沈天河作着揖，沈天河的嘴角不停地抽搐着，显然是非常的愤怒，好几次就要扑出去咬郑卓航了，好在捧着他头颅的少女始终死死的用手掌夹着他的面颊，让他无法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儿来。
当然，那少女并不真的是沈天河之前的病人，而是附在冯晓欣身上的梅诗蕊。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不知……啊啊啊！我说！我说！”
郑卓航刚想说他不知道，就见少女把一根手指指向了他，指尖上的指甲在眨眼的功夫长出了足足一寸多长，吓得他连忙把谎话咽了回去。
“具体的情况，我真的是不知道，但是我听钱主任打电话的时候说了一嘴，这事儿是为了卢少女朋友。卢少你们知道吧？石嘉四少之首的卢少。当时我就听到这么一耳朵，别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了。害你的事情，也，也是卢少指使的，我听到钱主任打电话时候说‘卢少，事情办好了，绝对不会留下把柄’。”
原本我以为在知道杀害自己的真凶是谁后，沈天河一定会暴跳如雷，可是他并没有。
看着坐在地上满脸惊恐的郑卓航，沈天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是医生，医生的职责是救人，不是杀人。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怎么样。只不过……郑大夫，人在做天在看，世间一切皆有因果，望你日后好自为之。我今天来找你，除了确认一下猜想之外，也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报应一说的。”
沈天河的话音落下，办公室里绿光顿敛，重新归于黑暗，片刻之后，灯光再次亮起，已经被吓掉半条命的郑卓航发现沈天河的脑袋已经不见了，至于冯晓欣，此时正仰面倒在他的办公桌上，呼吸均匀，脑袋也没有朝后转的迹象，似乎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当郑卓航想要起来查看一番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了。
当然，这不是沈天河对他用了什么手段，只不过是……丫的被吓得腿软了。
“我说，你就这么放过他了？就算我不希望你们杀人，你也完全可以留下点阴气在他体内让他大病一场。虽然他只是个递烟的，但是帮凶的罪名是逃不掉的。”
医院走廊的厕所里，我蹲在坑位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同样蹲在厕格外面的沈天河。
“他都说的很清楚了，他就只是个送烟的，想让我死的另有其人，还折腾他干嘛？再说了，郑卓航虽然人不怎么样，业务方面还算不错，把他整病了，他就不能上班了，说不定还要耽误不少病人，所以还是算了吧。而且，他也有他的苦衷。”
“我去，你这也太圣母了吧。你说一个杀死你的帮凶有苦衷？”
我手上的烟差点掉到裤裆里。这沈天河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圣母表啊。
“嗯，递烟这个事儿，只是恰好落在了他的头上，就算不是他，也会有别人的。要我死的人不是他，是卢少，你是外地来的，还不知道卢少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哦？那他的势力到底有多大呢？”
我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之前乐长青就说过，之所以他们家落到现在这个田地，就和那什么卢少有很大的关系，我本来就是要找他的。现在知道了这人草菅人命的事儿，少不得要在生死簿上再给他记上一笔了。
“沈大夫，你别着急，不就是卢少嘛，明天晚上，我就带你一起去好好会会这位卢少，我倒要看看这位石嘉四少之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