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正说着呢,韩江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他这才发现甬道似乎到了尽头,前方出现了一个洞口,洞口外是什么?他还没看清,韩江就关了他的手电筒。
三人凭着感觉,摸黑走出了甬道。这里并没有一丝光亮,仍旧是一片黑暗的空间。唐风还感觉不出这里有多大的空间,他想打开手电筒,可他的手上,却压着韩江孔武有力的大手。他在黑暗中听到了两个动静,那是韩江和马卡罗夫打开手枪保险的声音。韩江的手慢慢地离开了唐风的手电筒。
唐风心领神会,也打开了手枪的保险,一手握枪,另一只手放在了手电的开关上。一阵沉默后,韩江和马卡罗夫几乎同时打开了手电,也几乎同时将手电的光柱对准了左前方。
唐风也忙推开手电开关,将手电照向左前方,三只手电射出的强光刺破了这个黑暗的空间。唐风发现这是个不大的石室,而在他们的左前方,有一个人正仰面躺在地上。
“史蒂芬!”唐风、韩江和马卡罗夫几乎同时认出了躺在地上的那人。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史蒂芬跟前。史蒂芬面色惨白,左臂上有个弹孔,正在汩汩地向外冒着殷红的血。“他看上去很虚弱!”马卡罗夫说道。
“看来这一路的血都是史蒂芬的!”韩江很快想到了山下客店惨死的芬妮。
马卡罗夫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了一些药片,给史蒂芬灌下,又扯了一段纱布,给他包扎了伤口。三人一边等待史蒂芬苏醒,一边观察起他们所在的这个石室。
唐风判断了一下方位,他们走进来的甬道口位于西面。而在石室的东面,他惊奇地发现在石壁上和通往后殿的甬道一样,出现了一个拱型的门;只不过这道门似乎被整块巨石封堵,根本看不到曾经打开过的痕迹。
唐风伸出双手,使出全身力气推了推拱门,根本没有任何动静。他想既然门推不开,一定有机关,于是又在门四周寻找机关。找着找着,唐风在门楣的位置发现了几个字:“你们看,这里有字,是西夏文。”
韩江和马卡罗夫也看出了这道拱门。“写的什么?”韩江问。
“戒——台——上——寺——藏——经——楼?”唐风慢慢地翻译出了门楣上的西夏文。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翻译错了,又仔细看了一遍,确实是这几个字。
“藏经楼?”唐风首先表示不解,“这山里面怎么建藏经楼?真是不可思议!”
韩江和马卡罗夫也不明白。“不管它,先打开这道门,不就什么都知道了!”韩江道。
于是,三人一起用力,使劲推这道拱门,可是这扇石门却纹丝不动,坚若磐石。
“你……你们别费劲了!这门……门是推不开的!”这时,三人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唐风、韩江和马卡罗夫闻听身后传来的声音,都是一惊,回身观瞧,史蒂芬已经苏醒过来,正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坐了起来。
“老朋友,咱们又见面了!”韩江笑道,“不过你这次的情况好像不太妙!”
“是啊!从我……我第一次见到你们就知……知道咱们是有缘的人。”史蒂芬脸上也强撑着笑容。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韩江一眨眼就变了脸,以一副审问者的姿态站在史蒂芬面前。
“你们能来得,我……我为什么就不能来?”史蒂芬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
“刚才在甬道里袭击我的人,就是你吧?”韩江故意这么问。
“你觉得可能是我吗?”史蒂芬并不正面回答韩江的问题。
“好吧,那咱们换个方式问,袭击你的人又是谁?”韩江正色道。
“我……我说我也不认识那个人,你信吗?”史蒂芬问。
“那要听听你的理由。”
“没有理由,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劝你们快……快离开这儿,这是为你们好!”史蒂芬吃力地说道。
“谢谢你的关心!但我们不需要。”
“那……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史蒂芬耸了耸肩,然后闭上眼,无力地靠在身后的岩壁上。
“芬妮,你总不会告诉我你不认识吧!”韩江忽然提到了芬妮。
史蒂芬的身体猛地震了一下,但他咬了咬嘴唇,什么都没说。
“据我所知,你跟芬妮是有感情的,而且感情还非常好!我说得没错吧!”韩江停下来看着史蒂芬,史蒂芬的身体又震了一下。“说吧,芬妮是被谁害死的?你要知道现在只有我能帮你抓住杀害芬妮的凶手。”韩江说。
史蒂芬还是不说话,但韩江已经看出史蒂芬内心的防线正在松动,接着道:“我们知道你并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你只是一个走私艺术品的,根本没那么大的能耐!你难道不想为芬妮报仇吗?……”
“别说了!”史蒂芬猛地吼了一声,打断韩江的话。大家发现,两行泪水从史蒂芬的脸颊上缓缓淌下来。一阵沉默后,史蒂芬道:“好吧!我……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你们想知道什么?”
“先回答我前面的问题,袭击你的人是谁?”韩江缓和了一下语气。
“他好像是个俄国人,但……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史蒂芬道。
“斯捷奇金?”韩江和唐风马上想到了斯捷奇金。
“那……那人很厉害,我之前从没有见过他。”
“杀害芬妮的也是这个人?”韩江问。
“嗯!就是这个人。”
“他为什么要杀害芬妮,又打伤你?”
“都是为了那块玉……玉插屏。”
“玉插屏?好吧,咱们来说说最重要的吧!你的老板是谁?”韩江决定不再绕弯子,直奔主题。
“这……”史蒂芬犹豫起来,他沉吟许久,才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说道,“这都是宿命,宿命啊!一切都要从我们家族的命运说起……”
……
美国华盛顿州西雅图市郊的一条乡间公路上,史蒂芬和芬妮正驾驶着他们用不义之财买来的红色法拉利跑车。他们刚刚在欧洲大干了一票,这一票足够他俩和他们的队伍享受一段时日了。
可是,正在驾驶法拉利的史蒂芬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刚刚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父亲马昌国病重,很可能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不知不觉,那家坐落在湖边、不起眼的养老院已经出现在他眼前。史蒂芬驶进停车场,将车停好,跳下车,皱着眉,注视着夕阳余晖中宁静的养老院。父亲一直坚持住在这家偏僻的养老院,他曾多次建议父亲换一家条件好的,离城近一些的养老院,可是父亲却坚持不干